血迹,散发着古怪的味道。
床头柜上,腐烂的水果更是臭不可闻,十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水果篮里肆意爬行,其中两只还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,爬入了水果篮子旁边那没有盖子的玻璃杯里,玻璃杯中盛着白水,虫尸就这么漂浮在水面上,未发育好的透明膜翅连纹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尖叫黑夜模式哪儿哪儿都不正常,包括这个说起来并没有鬼的病房,也布置得像是杀人现场。
在这个不那么令人愉快的环境中,虞幸落了锁,往凳子上一坐:“说吧,你们到底什么情况?酒哥身体承受不住了吗?”
不等赵谋开口,赵一酒闷闷地应答了一声,主动坦诚道: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控过了,人格分裂彻底让厉鬼的意识摆脱了我的牵制,现在这种状态,只要它出来,我就完全控制不住身体,甚至连它做了什么都不一定能知道。”
“他当时和我在资料室查看资料,毕竟任义都在致力于寻找推演真相,我也想试试。”赵谋还是接过话茬,“就在我翻看医疗案例分析的时候,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,这种气息我熟悉的很,小时候就是它在夜里追着我和阿酒,最后还进入了阿酒体内。”
“一瞬间我就知道,阿酒体内的厉鬼出现了,我转过头,就看见阿酒用一种他从来不会露出的表情看着我——”
“什么表情?”虞幸打断。
会用赵一酒的祭品,就代表着这只厉鬼可以取出赵一酒人格面具中的东西,这一点无疑证明,它和赵一酒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一体的,它就是赵一酒,赵一酒就是它。
实际上,它当年逃出推演系统必然元气大伤,甚至可能不完整,它在赵一酒体内待了这么多年,或许早就同化了。
它更像是赵一酒的一种意识,一种情绪,当赵一酒压制不住厉鬼,与其说是厉鬼反控他的身体,不如说是赵一酒厉鬼那一面的情绪爆发出来,记忆、思维仍旧是赵一酒,但性格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他们不存在人格的区分,只是恐惧医院的人格分裂症让这种意识上的差异具现化了而已。
“怎么说呢,那是一种……”赵谋看了赵一酒一眼,在脑子里搜索形容词,“很嚣张的表情,带着恶意和傲慢,就像在对我说,‘我就是这样的,你能拿我怎么办?我和你弟弟是一体的,就算你知道现在这具身体里是一个厉鬼,你也不敢伤害我一分一毫吧?’没错,这只厉鬼的智慧极高,甚至不像是我们小时候见到的那位长辈那么僵硬,这可能就是契合度的差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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