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然清醒。
任义一下子坐了起来,无数血液化作的文字在他周身环绕,与此同时,只听见一声尖叫,一只半透明的魂体痛苦地被血字震飞了出去。
强烈的危机感刺激着任义的感官,他睁开眼睛环视四周,就发现,在他所居住的这间客栈房间里,竟然密密麻麻站满了鬼魂!
这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,而是对现实的陈述。
密密麻麻。
放眼望去,竟然没有一块空地。
就连他的床上都站着几只鬼,身躯弯着,垂下狰狞的面容就这么看着他。
刚刚被他震飞出去的是离他最近的一个,几乎已经将脸凑到了他的脸上。
他一醒,满屋子的鬼就注意到了。
各种各样的死魂整齐划一地朝他看来,这些鬼魂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有的是淹死的,浑身湿透;有的是被打死的,四肢扭曲;有的是被利器杀死;有的被挖掉了眼睛;有的被拔掉了舌头、刺穿了耳膜、掏空了内脏……
这些居然全部都是枉死的怨魂。
怨魂们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,在凝视着任义的时候,发出了笑声与哭声,与这片天地同在的恐惧规则使得任义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在客栈规则中有这么一条——
如果房间被“它们”占领,立刻离开!去找客栈老板寻求庇护!
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任义敏捷地爬了起来,血液从他脚下渗出——虽然他身上好像并没有伤口。
那滩血迅速蔓延扩大,将任义附近的鬼物都笼罩在内,那些怨魂也在短暂的安静后试图用各种方法抓住任义——
简直是一幅地狱景象。
好在地上的血液就像赵一酒的阴影一样,形成了一个能力领域,在领域内的鬼物都会受到干扰和钳制,任义使用着他惯用的祭品将鬼物一一逼退,勉强来到了门口。
可前仆后继的鬼物实在是难缠,一只浑身滴着水的怨灵满脸的狰狞,身上的阴气与怨气比周围的同伴们都要浓郁,在被血液捆住之后,它居然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了一声,接着挣断血液漂浮了起来,在低空中扑向任义!
砰的一声,任义同时做到了踹门和震开怨灵,他的表情依旧沉静——哪怕是阅读着这段记忆的虞幸,也只感受到了任义平稳的心跳。
他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怕,而不仅仅是面瘫。
任义毫发无伤地从挤满了怨灵的屋子里出来了。
他刚踹开门,同样住在客栈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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