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跑到外面目睹日食的全过程,更是得知礼部衙门所发生的那场纷争,而钦天监衙门就坐落在礼部后面,这位钦天监监副怎么都应该知晓那一场纷争。
而今的测算终究依靠肉眼,虽然无法将六分说成三分,但无疑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可操作空间。
郭镛站在朱佑樘身旁,而今看到弘治已经提醒得如此明显,亦是将目光落向这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身上。
其实刚刚来到乾清门的时候,他便亲自前去将他领进来,而且很隐晦地询问他对昨日礼部衙门的纷争怎么看。
日食这个事情最好的结果是大事化小,若是有人偏要煽风点火的话,那么可能是真要触怒这位少年帝王。
“陛下,经微臣的反复计算,昨日日食确实已达三分一!”陈升稍作犹豫,便是给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道。
三分一?刘瑾正把守在门口处,在听到这个有点恶心人的结果后,不由得憎恨地望向跪在地上的白净中年男子。
若是四分、五分还好,你抛出一个
“三分一”,这不是故意给所有人找不自在吗?这……郭镛本以为经过自己的提醒,而刚刚陛下还进行明确的暗示,这位钦天监监副怎么都能领会陛下的意图。
但万万没有想到,这个死胖子竟然还是要唯恐天下不乱。呼!朱佑樘虽然从这位钦天监监副进来后的反应,便已经隐隐猜到他的答案,但看到他还是选择站在清流那一边,不由得轻吐了一口浊气。
终究而言,自己这个皇帝上位时间还是太短,而文官集团早已经将触角伸到了每个角落,而钦天监这种衙门早已经渗透。
朱佑樘看到由王相送来的一份陈升受贿的密报,再看着这个满脸正气的钦天监监副,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。
自己的臣子光看面相,个个都是忠臣,但真要查却个个都可杀。
“陛下,微臣一脉世代供职钦天监,祖上有训:所有数据,不可差之毫厘。昨日日食确实是三分一,臣不敢作假一分一毫,当行救礼之礼!”陈升隐隐感受到了皇威,但还是将早已经想好的托词抛出来道。
“来人,将此人拖出午门廷杖五十,关入大牢待刑部议罪!”朱佑樘听着这些分外刺耳的话,却是懒得浪费口舌地下令道。
刘瑾早有准备,当即便领人进来要将这个奸臣拖出来行刑。啊?陈升的嘴巴微微一张,显然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,当即便惊慌地道:“陛下,臣只是失于推算,你不能如此对待微臣,这有失贤名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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