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的存票,当即心脏提到了嗓子眼。
虽然皇帝通过织造局拨给他们经费,但亦不可能给他们送来二万两,故而给他们有且只有一条路,那就是伪造一张二万两的存票。
只是不论他们伪造得多真,但假的终究还是假的,所以假存票很可能在这里便被这位李师爷一眼识破。
“请看!”王越想是突然想起一般,便伸手从袖中取出那支假存票道。
哎!张采等人都关注着李师爷的一举一动,原以为李师爷会看在他们这么熟悉的份上不会接过去查验,但没想要竟然拿王越伸手了。
李师爷在接过存票的时候,单是通过这手感便知道是出自江都钱庄,这种纸张的来历颇为隐秘,而上面的印章和花纹都没有问题。
“李师爷,你还要老子等多久,快点开船!”坐在花船的一个中年胖员外显得十分耐烦,突然大声地催促道。
此话一出,当即引起了同船人员的抗议,甚至有人放言要下船离开。李师爷急忙将存票交还王越,先是对王越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而后对船上那个最先抱怨的中年胖员外道:“苏员外,现在马上就开船!”王越接回存票,不由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,终于是给自己过了这一关。
今天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,榆钱树的新叶在阳光显得十分的嫩绿。随着王越登船,这艘花船缓缓驶向北城的水门,而后经由水门便出了扬州城。
扬州城的北边是汴水河,在这里停着一艘高达三层的官船,早前乘坐花船过来的人员已经到了官船上。
王越跟最后一批盐商登上官船,待他们一行人来到二楼的大厅处,这里竟然一共聚集了数十位来自各位的大盐商。
原以为官船很快驶离,但这艘官船仍旧停留,似乎还要继续等着人。王越选择一个角落坐下,静静地观察这热闹的盐商会,时不时望向那个门口。
此次他之所以以身犯险,便是要弄明白盐引的来历,而这帮人又如何确保盐引能排在其他盐引前面兑付,而他们又将如何分赃,前来参与的人员又有谁?
阿啾!苏半城正跟着在场的盐商相谈甚欢,跟几位大盐商还约好晚上一起到青楼喝酒,却突然重重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。
在打完喷嚏的时候,他抬头看到静坐在角落处的王越,出于相信冥冥中必有天意安排,便将扇子拍在手心处,主动走向了这个小老头。
“苏员外,不知何事呢?”王越刚刚已经注意到这个左右逢源的苏员外,便是微笑着询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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