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怎么回事?
不要说堂上的官员,哪怕堂下的百姓都集体愣住了。
按说这个案子已经完结,因孙铎贪图钱富手里的地契,故而在年三十当晚带人上门屠杀钱富一家并夺取地契。
只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,这个案子似乎又有其他的隐情,着实是让人感到费解。
李裕等官员虽然不明所以,但在接过刘瑾递过来的那张契约后,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孙铎刚刚确实是撒了一个谎,这个案子很可能没有表面这般简单,亦或者牵扯的人员恐怕不仅仅只是孙铎一个。
会昌侯孙铭等勋戚显得十分的好奇和困惑,只是在接过那张契约查看的时候,当即感到一阵五雷轰顶。
事情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握,甚至正朝着最坏的一个方向发展。
孙铎注意到大家的异常反应,只是始终想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,明明自己都已经选择一力承担了。
宋澄拿回刚刚上呈的那张契约,而这张契约其实是一张当票,便直接向众人进行亮明道:“起初本府尹亦以为这仅仅是一个灭门夺财的案子,只是得知钱小姐在东升客栈被人追杀后,便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表面这般简单。经过私底下问讯钱小姐得知,他父亲钱富在年前突然频频跟昌盛当铺有业务往来,先后至少向昌盛当铺借了四万两银子,而这四万两在春节前陆续购进了一批城郊地皮。”
“你扯这么远做甚?人是我杀的,我图的便是钱富手里的地契!”孙铎的脸上顿感不快,仍是要揽下所有罪名。
宋澄轻轻地摇了摇头,显得一本正经地道:“孙铎,你那日前往钱府要夺的并不是地契,而是取回钱贵手中的当票,可是如此?”
“还不是一个样?”孙铎翻了一个白眼。
朱祐樘将茶盏放下,打量着这位智商明显不够高的孙铎,却知晓这种人其实只是“马子”,真正的操盘人必定另有其人。
这帮人并不是通过强夺,而是进行巧取,只能说背后布局必定是一位高手。
像钱富这种有智慧和魄力的富人,定然不可能将所有地契放在同一个篮子里,亦不可能让外人轻易找到,故而最高明的做法是“引蛇出洞”。
宋澄拿起手中的当票,却是轻轻地摇头:“只是这种当票是要验人,即便你夺得当票,且不说并不能兑付,哪怕可以伱敢拿到当铺换地契吗?或者说,这当票其实不用拿去兑现,毕竟昌盛当铺是你们会昌侯府的产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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