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没想到在这里送门生刺呢?”
“哎,真是猪脑袋,给姓靳的抢先了!”
……
在场的新科进士看到靳贵的这一个举动,当即后知后觉地拍自己的额头,心里顿时懊悔自己为何不携带门生刺前来。
在通过会试后,他们纷纷前往王越的府上递上门生刺,想要跟王越正式结成被官场认可的师生关系。
只是这个事情出了意外,王越压根不收门生刺。
现在王越出席在这里,而他们已经成为了新科进士,现在借着这个公众场合表明心意,王越定然会顺水推舟收下他们的门生刺。
靳贵隐隐听到后面懊悔的声音,嘴角不由微微上扬。
他现在是堂堂的新科探花,这一张门生刺送到王越手里,便是第一个投帖的门生,地位便能一举超过前面的状元刘存业和榜眼钱福。
论孝,他不及刘存业;论才情,他不及钱福;只是论到为官之道,他自信可以碾压前面这两个白痴。
“呵呵……恭喜王总宪喜得良徒!”礼部尚书徐琼见状,便是道喜道。
王越深深地望了一眼跪在面前的靳贵,而后环视在场的新科进士及重臣道:“本官是大明的臣子,奉皇差主持会试审批试卷,优取劣汰矣,能通过皆因汝等多年求学所故,何来师生名分?因科试而缔结师生,此乃官场之陋习也!”
此话一出,像是重重地打了所有词臣的脸上般,甚至是带着回响。
自从大明实行科举取士后,官员和考取功名的考生产生了命运的交集,得势的官员可以顺理成章地收下一大帮门生。
县试,知县跟考生缔结师生关系。
府试,知府跟童生缔结师生关系。
院试,一省提学跟生员缔结师生关系。
乡试,乡试主考官跟新科举人缔结师生关系。
会试,这最有含金量自然是新科进士跟会试主考官缔结师生关系。
……
正是这种师生关系,座主与门生既是施恩与报恩的关系,同时又构成利益共同体。最终的结果是老师在朝堂做贤臣,学生则在地方压榨百姓向老师送冰儆、炭儆和别儆。
王越终究还是王砍头,心里始终装的是华夏的百姓,而不是什么朋党。
虽然现在收下六百零一名新科进士做弟子,他在朝堂便有了一席之地,但最终还是抵住了这份诱惑。
更为甚者,他的矛头指向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官场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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