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医缝合完时,茶玖已经痛昏了过去。
“好了,今晚一定要小心照看她,不能让伤口碰扯导致裂开。”女医嘱咐。
帐篷里再次剩下单独二人。
茶玖即使昏睡也浑身颤抖,嘴里不断喃喃着什么。
宁长亭不敢将她放下,生怕扯痛了她。
于是他就这样坐着,搂着茶玖一个晚上,整晚都没有动过姿势。
直到清晨,天色发白,茶玖嘴里还在呢喃。
宁长亭终于听清楚了。
她一直在说:“哥哥,快跑。”
她陷入了山匪向他举刀的那一刻。
宁长亭无声轻叹,低头在她耳边安抚:“哥哥没事了,雁书,哥哥没有受伤。”
他一边安抚,扶在茶玖腰间的手掌也开始轻轻地,有节奏地拍打。
茶玖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松,呢喃也停止了。
韩平掀开帐篷走了进来。
宁长亭将自己脱下的外袍往茶玖背后虚虚遮去,即不接触伤口,也能遮挡住裸露的背部。
韩平一眼就看出宁长亭整晚没睡,微微笑道:“你和你娘子感情真是好。”
宁长亭眸色微黯,却也没有反驳。
韩平:“我已派人去靖远侯府报信了,待会你家来人,我再派人护送你们下山。”
宁长亭感激颔首:“多谢韩大人。”
韩平摆手:“小事。”
侯府收到消息后,果然很快派人来接。
知道茶玖为救宁长亭受了重伤,侯府用的还是行车更稳的双马马车,里面铺了柔软厚重的垫子,减少路上的震动。
宁长亭向韩平告辞,然后抱起茶玖上了马车。
老太太和宁侯夫人早就在侯府门外等了半天。
看见宁长亭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,女眷们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。
宁侯夫人抹着眼泪:“上天保佑,让我儿平安回家。”
老太太看着宁长亭怀里茶玖,眉眼间也变得怜惜慈爱起来:“我向来知道雁书是个好孩子,没想到她这般愿意为你,这份恩情,我们侯府得记住。”
宁侯夫人含泪点头,从心肠里开始后悔以前对茶玖的冷淡疏离。
“先进去吧。”宁长亭还抱着茶玖,这样的姿势总归是让她不舒服的。
他不想让她受更多的罪了。
回了听雨轩,宁长亭刚把茶玖放在床榻上,却把她惊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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