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亭,是我。”
茶玖艰难地将他半扶起来,举起手里的温水给他喂下。
当微甘的水流过干燥难耐的喉咙,宁长亭才发现这不是幻想。
茶玖真的来到他身边了。
小梅在一旁,抹着眼泪把茶玖请旨来疫馆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宁长亭。
“胡闹。”宁长亭的声音不复以往清冽动听,现在像被砂石摩擦过一般粗粝沙哑。
他强忍着喉咙吞刀子似的疼痛,命令道:“永安,马上带少夫人回侯府,不得靠近疫馆!”
说罢,他便费力挪开身子躲避茶玖,不想让身上的疫症过了她。
茶玖估摸着半个时辰过了,退烧药也应该起药效了。
她很自然地靠近宁长亭,用自己的脸庞贴了贴他的额头:“好像是不那么热了。”
宁长亭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,厉声道:“没听见我的话吗?快回去!”
他从来没有对茶玖这么凶过。
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这样做。
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在疫症的折磨中孤独痛苦死去,也不要让茶玖和孩子受到一点伤害。
不料茶玖神色淡然:“我听见了,那又怎样?”
什么?
宁长亭愣了。
茶玖和他对视,眼神认真:“宁长亭,我来这里之前就想好了,要么我们一起回家,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里。”
“没有第三种可能。”
宁长亭心神俱震。
从前他只知道自己的小妻子虽然谨守规矩,却不是胆小木讷之辈。
但是他没有想到,她的勇气远超自己的想象,甘愿用性命为赌,孤注一掷地去爱他。
他宁长亭何其有幸,才能遇到这样的妻子?
茶玖握住他的手,放柔了声音:“放心,我答应过你,我们将来会儿孙满堂,平安长乐的。”
宁长亭眼眶微红,心软的一塌糊涂,微微回握住她温暖的手。
大理寺随意将宁长亭丢在疫馆后不加理会,他一度在病症的折磨下以为自己身处地狱,命不久矣。
可是茶玖来了之后,这充满了死气的地方竟然变得温暖了起来。
茶玖每天都会给宁长亭准备容易消化且营养丰富的粥和汤水,里面偷偷放了健体药剂,宁长亭每次喝完都觉得身体的疲乏一扫而空。
加上对症下药,他的各种瘟疫病症也逐渐消失了,重新恢复了健康,只是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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