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玖并未回头,继续抄写着经书,轻声道:“众生和一人,都是同等重要的。”
沈宿渊觉得这个答案没有意思,便再问:“若定要选出一个呢?”
“修佛心者,心怀苍生,也怀一人,所以选不出来。”茶玖认真道,“若是他日我心染凡尘,有了喜怒爱憎,或许能告诉您答案。”
沈宿渊轻笑一声,不再说话,闭眼睡去。
此夜安眠。
……
翌日清晨,沈宿渊是在清脆的鸟啼声中醒来的。
他一夜无梦,睡得安稳,醒来之后全身飘然松快,积累了多年的疲惫散除了一大半。
不过当他看见茶玖伏在小书案上睡了一夜,心中不免有些生出了些愧疚。
她的手还被他握着。
沈宿渊起身,将身上的氅衣披回茶玖身上。
“沈七。”
沈七出现在法堂之外,拱手道:“属下在。”
沈宿渊安睡了一整晚,眼白中的血丝也淡了不少。
他放低了声音道:“让莲华庵的人不要敲晨钟了。”
沈七愣了:“这……。”
这不符合规矩吧?
来人家庵堂里听经,还不许人家敲钟?
沈宿渊淡道:“照做便是。”
沈七应是,转身去办。
等沈宿渊离开之后,伏在桌面上的茶玖才睁开眼睛,镜眸之中一派清明。
从那天开始,两人像是约好了一样,每天都会同时出现在法堂中。
茶玖安静地抄着经书。
沈宿渊在她身边,或看书,或闭目休息。
沈五和沈七在外面轮流守着,并不会有人靠近法堂。
沈宿渊每天过来都会带上两件氅衣,还有软垫和白玉枕头。
每当茶玖伏在桌面上睡着了,他便睁开眼睛,吹掉油灯,把她放在软垫上,还给她的脑袋枕上枕头。
总之,睡了几日好觉的沈宿渊脾气和耐心都好得很,并不介意做这些繁琐的事情。
若是可以,他都想直接将茶玖捆回青州,日夜安眠。
不,应该是将她捆在腰带上,随时带着。
这夜,沈宿渊正准备将睡着的茶玖放下,便感觉堂内吹过一阵阴风。
他心生警惕,放开接触茶玖的手,耳边顿时涌进无数尖锐的哭喊声,求饶声……
是流寇身边的冤魂!
与此同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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