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水榭里你一口,我一口,硬是把这茶水都喝完了。
茶玖被灌了一肚子水,瞪圆了眼睛推开他。
沈宿渊这才拿出密函递给她,说起正事。
“两州战事可能很快就要结束了。”他道,“衡州的两万援兵出了问题,他们在前线不会支撑太久了。”
茶玖拆开密函从头看到尾。
越是往下看,她越是对李氏此人的恶毒加深了认知。
自从茶玖出现在沈宿渊身边,李氏便一直在遭反噬,备受折磨。
于是她便打起了端木席的主意,利用他想要打胜战、占青州的贪婪,反过来吞噬了两万活人的气运,哺喂自己衰弱的身体和衰败的美貌。
茶玖放下密函,不免惋惜:“原本破除你的诅咒,便是她最大的反噬,她必死无疑。不过她竟然丧心病狂地吞掉了两万人的气运,恐怕还要继续为祸人间一段时间。”
沈宿渊点了点密函最后一行字,眼神冰冷:“不止,她还像对待我和兄长一样,将她和端木席一双儿女也献祭了。”
不过端木家的气运比不上沈家,更比不上沈宿渊,一双儿女在献祭中被活活吸干而死。
如今端木席像疯了一样,全城搜捕李氏,势必要将她碎尸万段。
茶玖道:“李氏被反噬得厉害,即使侥幸得到了这些人的气运,也不过是杯水车薪,苟延残喘罢了。”
……
茶玖猜得没错。
失去了沈宿渊的气运,李氏遭到了致命的反噬,重回幼年时的病弱状态,且垂垂老矣,美貌不再。
四十出头的人,竟然看上去比八十多岁的老太还要衰老。
以至于她逃出衡州城时,逐个搜查的守城士兵根本没有怀疑她就是通缉令上的城主夫人。
李氏又是庆幸,又是羞恨。
她一路逃到了青州城外一处香火不旺的小庵堂里。
战乱期间,原本庵堂的住持不愿意接受来历不明的人。
可一位长相清纯,脸若白莲的年轻女尼听闻李氏编造的“悲惨经历”后,同情落泪,苦苦哀求住持。
“住持师父,这位施主真是太可怜了,幼年丧亲,中年守寡,临老了还要被亲生儿子赶出家门,身患重疾,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?”
白莲女尼哭得眼睛红红的,搬出佛理:“菩萨以身饲虎,佛祖割肉喂鹰,皆不顾自身利益,我们修行之人怎可为了避世之利,而枉顾一条可怜的性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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