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个天真无邪的矜贵公子。
耶律宗政自然知道她在看自己。
他极力维持脸上的平静,眼神若无其事地落在他处,任由茶玖打量。
可实际上,胸膛里的心跳早就加快鼓动,砰砰,砰砰。
连耳垂也染上了红意,只是在健康的肤色掩饰之下并不明显,否则就要出大糗了。
马车突然一阵颠簸,茶玖被震得回神,也收回注视的目光。
耶律宗政心底掠过一丝失望。
他的视线落在茶玖手中把玩的香囊上,嗅出了空气中隐约的药材香气。
“薄荷,菖蒲,陈皮……这些药材皆有驱蚊防虫的功效,晏阳腰间佩戴的香囊,可是自己所做?”
京中商铺出售的香囊多数都会放置珍贵浓郁的香料,且外形精致,镶金嵌玉,好满足那些世家公子附庸风雅之气,这才好卖出去。
但茶玖身上佩戴的香囊实在过于朴素,内置的香料也十分廉价实用,与市面上所卖的完全不同。
果然,茶玖答道:“正是,这香囊是内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。夏日天炎,我体质又容易招惹蚊虫,她便细心寻了些驱蚊虫的草药放在香囊里,让我贴身佩戴着,好免于蚊虫叮咬。”
说罢,她低头轻抚香囊,眼前闪过沈氏对他们兄妹俩关怀备至的模样。
得到这样的嫂嫂,真是原身的幸运了。
只可惜贺家从前穷困潦倒,倒霉透顶,没让沈氏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。
茶玖心疼沈氏的神情落在耶律宗政眼中,愣是叫他胸膛闷胀,有些难受。
可底下的臣子爱重妻子,家庭和睦,这不正是身为君王应该喜闻乐见的事情么?他有何可难受的?
一时之间,耶律宗政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,只觉得身体里有两股矛盾的情绪来回交战,时而叫他安定克制,时而又叫他怅然若失。
茶玖见耶律宗政一直盯着自己的香囊,一会儿表情冷厉,似乎要吃掉它似的。一会儿又怅然眷恋,似乎极为不舍。
她被这心思莫测的帝王搞蒙了。
难道他看上了这平平无奇的香囊?
茶玖一怔,随后试探性问道:“陛下,您若是喜欢这香囊,臣便送给您?”
耶律宗政别开目光,唇线如刀锋冷硬:“这是你夫人为你做的,我不夺他人之所好。”
香囊如此。
人也应当如此。
茶玖却摘下香囊奉上,诚恳看着他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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