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期盼着对方是女儿身。如果这都不是喜欢,那还能是什么?
太后追问:“那你的子嗣怎么办?”
“从旁支过继便是,草原多的是好男儿。”
草原人讲究能者居之,并不那么看重血缘关系。
耶律宗政自己便不是老可汗亲生的,他自然也不介意从旁支中选择天资最好的孩子来继承他打下的江山。
“那状元郎呢?他知不知道你的心思?”太后眉头紧蹙:“我听说他早已娶妻,其妻腹中的孩子还有几个月便要出生了……如此美满家庭,还有在朝廷的大好前程,他能甘心做一个他人眼中以色侍君、低贱误国的娈臣?”
耶律宗政沉默了。
半晌,他才神情凝重道:“我从来没想过叫他知道我的情意,也没想过把他束缚在我身边做一个娈宠。”
太后微怔。
她看见向来意气风发的儿子,脸上竟然露出了卑怯无奈的苦笑,声音哑涩。
“他有绝世之才,更有满腔抱负,那便应该在朝堂上尽数施展,将来入阁拜相,于青史留名,受万人敬仰。”
而他只会在背后默默支持,全力保护。
既然晏阳要做天上展翅翱翔的雄鹰,那他便助他一臂之力,而非以爱的名义,折断其翅膀,将其囚在金笼中做供人玩乐的鹂鸟。
而且,耶律宗政也不舍得这样白璧无瑕的人物,会因做他的娈臣而被百姓在背后指点鄙夷,然后被抹杀掉一切才华和功绩。
至于沈氏……
耶律宗政的利弊权衡里暂时没考虑到她。
太后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。
她万万没想这个杀伐果决,心坚如铁的儿子,动起情来竟然如山河崩裂,一发不可收拾!
一时之间,她竟不知道是该同情这个痴情种儿子好,还是该同情那个被儿子看上的倒霉状元好。
“罢了,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,那我也不多言什么了。”太后轻叹,揉着手中佛珠。
这时,殿外传来回禀,大理寺卿求见。
大理寺卿对贺文心这一案件的处理十分为难。
毕竟这贺文心是贺金福之子,贺金福又是丞相的人,他若是判重了,恐怕得罪了丞相;若是判轻了,倒叫陛下不高兴。
还不如直接来问陛下怎么判。
两边都不得罪。
耶律宗政垂眸,刮去热茶浮沫的短短几息思忖间,便决定好了贺文心余生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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