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你带领草原重骑杀入京城时,我正与哥哥在街上卖字画。”
“京兆尹的好色手下当街为难我,被你路过时一刀砍了脑袋。”
“当时我便记住你了。”
茶玖仰头看他,眸子莹润,泛着崇敬的亮光:“我回到家中,凭借记忆画下你的画像,心中隐隐有了感觉,你将来是那个为天下人扫尽腐朽、带来盛世的人。可惜我是女子,无法入朝为官辅助你。”
耶律宗政听得入神,怔怔看着她昳丽生辉的脸。
“后来没想到阴差阳错,我竟然代替了兄长去参加殿试。所以陛下,从布衣到状元,从朝堂到你的身边,我并非全然为了兄长和自己的抱负,我的私心之中,还有为了你的缘故。”
“我的心里有你的,陛下,一直都有。”
说罢,她踮起脚尖,轻轻在耶律宗政的薄唇上一吻。
这番话有些耳熟。
耶律宗政突然觉得头痛欲裂,记忆深处中有些被遗忘的画面蠢蠢欲动。
半晌之后,他终于将在草原上中合欢蛊那一夜的事情,原原本本地记了起来。
包括茶玖抱着他,用不同的部落语言说“我喜欢你”的画面。
以及那些令人面红耳赤,却又心动不已的旖旎瞬间。
耶律宗政眼眶红了,把茶玖紧紧抱在怀中,不可置信地呢喃道:“原来你是真心喜欢我的,那晚在营帐中并不是为了忠心才与我欢好。”
茶玖回抱他,微笑道:“当然不会,如果我不喜欢你,我宁愿以死表达忠心,也不会委身给不喜欢的人。”
“所以不要再担心我不够喜欢你,会离开你了。”
她一直都懂得他的心结。
耶律宗政将她拥得更紧了。
心头的不安也尽数消散。
原来她与他之间,从来都是双向选择。
“叩叩。”
书房外传来犹豫的敲门声。
随即便听见沈氏紧张的声音,询问道:“晚膳已经备好了,陛下要不要留下来,与我们一同用些?”
耶律宗政自然应好。
比起沈氏的紧张拘谨,贺晏阳则要从容大方得多。
饭桌上,他举起酒杯,率先饮尽,真挚道:“多谢陛下一直以来对贺家的照顾,草民心中万分感激,以此薄酒聊表谢意。”
耶律宗政也十分给面子,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,甚至还翻转酒杯,展示无一滴酒剩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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