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顶着父皇对我的厌恶和责备,犹如颈上利剑,不知何时斩落。”
“众人皆对我避之不及,恐被牵连受罪。陈太医也是因为我曾对他一家皆有过救命之恩,才冒死过来帮我。”
“那你呢,你又是为何要趟这趟浑水?”
茶玖想了想,从腰间摘下那只香囊,“为了这个。”
裴钰看着她手里的香囊,正是自己送她的那只,微怔:“什么?”
茶玖眨了眨眼睛,眼神真挚:“为了报答那日在马车之下,殿下对我的恩情。”
裴钰摇头:“不过是几两碎银而已。”
“才不止几两碎银呢。”
茶玖抿了抿唇,反驳道:“那日殿下见我受伤,给了银子,此事便也可以到此结束了,旁观者也照样会赞誉殿下的美名。”
“可您见我用手拿着银子不方便,给了我香囊;见我包袱里露出金银玉器,又担忧我被歹人抢劫,想到安排侍卫护送我寄存东西。”
“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路人罢了,殿下尚且能为我面面俱到的考虑,如此仁慈心善之人,怎么可以落得重病也无人敢医治的下场呢?”
裴钰越听越惊讶。
最后,他看着茶玖,意味深长道:“你是个懂感恩的人,云府抛弃了你,是他们有眼无珠,不识宝物了。”
茶玖耸耸肩,无所谓道:“君若无情我便休,不必为那些不在意自己的人难过。”
裴钰被她逗乐了,哭笑不得:“这句诗是这样用的么?”
茶玖挠挠脑袋,有些羞赧:“我在云府时没有好好跟着夫子念书,所以对诗词文章的学习差些。”
裴钰若有所思:“所以云太医道你不学无术,并非是指你的医术学习,而是诗词文章方面?”
茶玖老实坦白:“不,我在家中是样样都不许出众,样样都得不学无术。”
不许,都得。
这两个词被她加重语气。
裴钰不解:“这是为何?”
茶玖回答:“云家的两位兄长嫉妒心极重。小时候背《药草集》,他们背了三个时辰都背不下来,可我只需半个时辰便能把整本书烂熟于心,倒背如流,因此还得了云太医的夸奖。”
裴钰靠在床头,仔细倾听。
茶玖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,顿了一下,但还是接着说:“……就因为这件事,他们借着玩耍为名,差点把我淹死在池塘里。”
当时原身不过才五岁,侥幸逃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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