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秋拜别李耳,请辞同道,轻装解囊,就要踏上离去稷下的道途。
在这个过程中,他极为低调,并不引人瞩目。
不久前斩了齐千仞,虽说齐王出于某种原因,并未出手,但这偌大齐地,对于季秋而言,已经是出了稷下,便寸步难行了。
通缉与布告,估摸着过不了几日,就将传遍整个齐地的九十六座大城,悬赏他这一颗大好头颅。
虽说季秋并不惧怕那些麻烦。
但若真有不知深浅的神血前来狩猎,亦或者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变数,他也未必能够过得顺遂。
是以,不如悄无声息,早早离去。
待到大道成矣,再堂堂正正的走回来,介了那时,谁敢多言?
御气而行,屏息凝神。
眉目俊朗的少年人,踏出稷下门槛,随后回首,看着来来往往,去去留留,却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影驻足的诸多学士,突然一笑。
这一世的步伐,终归是迈出去了。
摇了摇头,不再留恋,一步迈出,便如缩地成符,咫尺天涯。
他很快就穿过了这与内城相比,显得尤为残破,且到处都充斥着海盐与腥味的外城,走到了那浪涛滚滚,最开始睁眼的渭水河畔。
这道横贯南北,直通齐地大半的江海,依旧似当时模样,不以天地运行而更迭。
站在江畔的上游最高处。
少年迎风而立,衣衫猎猎,看着那在他眼中越发渺小的临淄之城,一双眸子清晰而又明亮。
其中,蕴藏了数世的沧桑,以及立身此世,观百家经籍,与夫子大贤论道,后而生出的诸般感悟。
“天之运行,四时交替,岁岁年年,无有止息,无有差错。”
“天道自古高难问!”
“我辈修行,追寻的便是登峰造极,以达到媲美这种天意的程度。”
“而在路上追求的,则是道。”
“我在第二世,为谋求郑师高看一眼,以先人之言,博得其震惊之至,但那时,其实我自己对此,亦是如雾里看花,未有多少了解。”
“直到后来追求太平,革天下鼎,第三世肃清寰宇,再造人道,以及此世听百家言,晓诸子理.”
“我才在炼气飞仙的过程之中,真正摸索出了属于我的‘道’.”
“修到了如今,其实,‘太平’已不足以将其尽数囊括。”
“我想要做的,应该是以我自己为度量,去为这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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