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话筒跟前,还没开口,先爽朗地笑了几声。
笑过之后,他朝台下扫了一眼,随即开口道,“活动没开始,我刚进来的时候,在下面观察了好一会儿,本来还担心我是今天现场年纪最大的,不过还好,在我旁边就坐着朱践耳先生跟罗中容先生两位。跟他们俩比,我要稍微年轻一点。现在我上台往台下这么一扫,又看到了郭祖荣先生跟苏夏先生,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分,记得没错的话,他们几位都要比我大一些。”
“孔子说,三十而立,四十不惑,五十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。四十岁之前,我一直没有怀疑过这句话,不过当我四十岁的时候,我突然意识到,已经四十岁的我,反而是野心最大,同时困惑最多的时候。”
“四十岁以前,我都在尝试着入音乐的门。我教学这么多年,听过最多的问题,就是音乐该怎么入门。这么多年来,我已经没有办法获得准确的答案,但是我可以说一说我是如何入门的。音乐的门,我入过三个。”
“我出生在川省,从小就听母亲、姐姐唱民歌,我就跟着学,我们那边有很多竹子,砍下一截捅几个眼就可以吹,在这样的环境下,我从小就喜欢音乐,这是我入的第一个门。后来抗战时期,渝都办的国立音乐院,43年的时候,我考上了,从民间音乐,进到了西洋音乐的门,这是我的第二个门。”
“当然,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门,就是入了革命音乐的门,参加革命,让我进到了第三个门……”
黎英海看似是在说自己的故事,其实非常切题,很快就把主题就引入到了革命音乐上面。
今天他们齐聚在燕京音乐厅,为的就是记念孙中山先生。
既然是纪念孙先生,那就一定要说到革命。
随后老先生又从革命说到了音乐教学,提到了中国民族特点,他表示,不论是年轻一代的,还是老一代的音乐家,应该学习西洋音乐,吸取别人的长处,但是万不能丢掉我们民族的传统。
“我一直告诉我的学生们,要一直追求有中国民族特点的创作。我说,你们作为中国人,生在中国,长在中国,那么中华民族的传统就被刻在你们的骨头里面,这是你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与特长。”
“西方音乐家有西方音乐家的特长,我们不用不承认,但也不用羡慕,更不要刻意用自己没有的东西,去跟别人一较长短。我们各位,就像是一个个花种子,向来生长在这样的土壤里面,必然就会生长成适合这个土壤的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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