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缇蒲弋乖乖跪在呼延玉脚边,身子不曾歪半分,“卑职有罪,还请公子顾忌自己的身子,莫要动怒。”
“难怪卿卿今日待我那般疏离,竟是你们在背后犯蠢!”
呼延玉在宴席上,就在想卿卿为何一反常态,拦在墨承影之前说话?
谋划如此周全,结果败阿伊莎这个蠢货手里。
卿卿这个人,仗义又护短。
即便不爱墨承影,可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,她得知这个消息,少不得要出面维护。
墨承影这个鼠辈,关键时候能将卿卿推到风口浪尖,自己倒心安理得躲在卿卿背后。
这种人,日后若有大事,难保不会为了自己,舍弃卿卿。
虚缇蒲弋小声道:“阿伊莎公主并不知道大小姐会西戎语。”
呼延玉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,“阿伊莎不知道,你也不知道吗?!”
“整日就知道玉哥哥、玉哥哥,一点小事都办不好!这种蠢货就该嫁给墨承影!”
“一个两个都跟废物一样!”
他这句“一个两个”还包括了前头的秦钦,好不容易从深埋的暗桩里寻出来的人才。
谁知事情没办成,反倒助力他二人和好。
虚缇蒲弋不敢继续申辩,“是卑职疏漏,卑职不敢求公子原谅,只是大小姐赤子之心,摄政王满嘴谎言,怕是有他在大小姐身边,大小姐永远不会相信公子所言。”
又道:“眼下已经过完年,就算西戎使团不离京,咱们也该回去了,家里还等着公子主持大局,公子还是早做打算啊。”
“我在这里所为,关乎家中安危,不过咱们也确实要加快步伐了。”
呼延玉提起玉壶,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他没有立刻端起茶盏,目不转睛盯着水面。
那水面上的涟漪,层层漾开,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。
自除夕至今,四方馆内夜夜歌舞吹笙到天明。
参加宴会的各国使臣,因为在宫里不敢放肆,没有喝尽兴,回来又去了中央露台。
喧闹声远远传来,并不足以震动茶水。
有人来了。
屋顶哗啦被破开,瓦片碎落,茶水中的黑影逐渐放大,一点寒光不偏不倚悬在呼延玉百会穴上。
越来越快。
按说他这样一个疾病缠身的公子,身边只有一个侍卫,遇到这种情况,会慌张害怕。
可他不慌不忙端起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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