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往里灌,此番若是守不住,殷县万万人的家园、几代人的家业便没了。
那平日里需要四五人才能抬起的粗木,此刻两人一搭手,直接投进洪流中。
为了家业、为了性命,为了祖祖辈辈生存的土地,大家齐心协力。
“一、二、三!!一、二、三!!!”
壮汉铆足了劲儿,抡着巨大的石锤,每一声落下,都能震得长堤一抖。
暴雨如注,长堤人来人往,将家门拆来。
险桩打好、老桩固定,激流处斜插三根龙门桩,男人们腰上系着草绳,踏着木桩,在激流中往来,将各家大门放下去,形成隔档。
有些伤亡无法避免,这一人落水,那一人替上,没人有半分的犹豫。
事先预备好的沙包,在此时被扔进洪水之中。
洪水被堵,长堤暂且守住。
妇人在家中做饭、编草鞋,大家再不分彼此,将所有的存粮都拿出来,送去抗洪一线。
暴雨还在继续,男人们轮班值守,却无人敢真正睡下。
一连七日的雨,总有守不住的地方,预设用来泄洪的几个镇,人员早早被转移,洪水漫布全镇。
远望浑黄一片,连树也只剩下一个头。
那些没有破堤的地方,因为雨水量太大,田间也全是没膝的水,内涝严重。
未收的稻谷在水中冒着三寸尖尖,待水退之后,也只有枯死的结果。
暴雨之后,烈日灼灼。
黄浊的水面平着长堤,树枝打着旋儿,水流速度仍然很快。
先前破堤之处,围内形成了一方水塘,不难想象,这些水若是进了村镇、城区,他们现在会面临什么结果。
秋涝往往伴随秋旱,洪水退后,田地里的水很快被晒干,没几日地面便出现裂纹,暴雨仿佛不曾来过。
那些未曾收割的稻谷,成了一片烂草。
地势高处的水稻,因为不曾没水,如大家预料的大丰收。
只是数量有限。
而这些,由官府出面全收,作为来年稻种,重新分发给大家。
原先收回去的稻谷,虽未饱满成熟,比起颗粒无收、性命不保,这好歹是个吃食。
守着故土和家人,不必背井离乡,来年也有保障。
一直等在隔壁州县的苍旻,带队押送粮食进纪州,破山调配人手,协助那几个泄洪区的县镇,重建家园。
大家集体失忆,忘了先前是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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