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他是大师兄,平时也会替师父管教他们;二来他年纪较大,体力也更壮些,真要打起来他们也不是个儿;三来项南说得也是实情。
进到戏班里的孩子,都是被爹娘撇下的苦孩子,但凡有条生路,谁愿意让孩子当下九流的戏子。
“来,给新来的师弟腾个地儿~”项南又道。
众孩子连忙挤了挤,空出一个人的床位。
“上来吧,你还打算在地上站一宿么?”项南看向小豆子道。
小豆子怔怔的看着项南,眼神中充满了警惕。
“我可不跟窑子里来得一块儿睡。”小癞子这时又叫道。
项南一听,啪得一耳光就抽了过去,直接把小癞子打了个趔趄,嘴角都往外淌血了,一下子把满屋的孩子都镇住了。
小豆子却是忽然将他娘留给他的皮袄,一下就丢进了屋中的炭盆里,一时间大火就熊熊的烧了起来。
这是他娘留给他的最后一个念想,烧了也就彻底断了。
项南见状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其实凭他的功夫,完全能救下这件皮袄,可是救下来又能怎样呢。
这件皮袄就是小豆子心上的一根刺,留着它就永远提醒他是窑子里出来的,窑姐儿的孩子。
其他孩子看到小豆子把那么一件皮袄都给烧了,也不禁都被惊住了,看着他的眼神都由鄙夷、排斥、厌恶,改为了钦佩和惊骇。
毕竟孩子们的既残酷又单纯,能做他们做不到的事情,他们就觉得很厉害了。
“小癞子,滚去跟和尚一块睡去。”项南随即呵斥道。
小癞子被项南一巴掌抽得头晕眼花,吓得要死,哪里还敢反抗,乖乖起身,跟和尚睡一个被窝。
项南随即将小癞子的被子丢给了小豆子,“凑合盖着吧,不然非冻坏了你。”
如今外面可是大雪纷飞,天寒地冻。而他们住得屋子,不说是千疮百孔,但也是四处透风。
多亏孩子们挤在一起睡,好歹才能保保暖。若是自己一个人待着,非冻死不可。
小豆子看着项南,眼中依然充满警惕,显然不敢轻易相信他。
项南见状也不强求,噗得一口气吹灭油灯,随后睡去。
……
项南没有立时离开喜福成,他想着把小豆子也带走。
毕竟小豆子若是留在戏班,迟早不是被打死,就是再被逼成性别障碍。
因为他是个性格特别轴,特别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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