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师父叠被时,找到了那几张皱成抹布的稿纸,便问道:“师父背完了吗?没用我就扔掉了。”
“那还用问?”王鼎爵白他一眼道:“就这么几页纸,咱们顿饭功夫就能背过,别说师父了。”
“嗯。”众弟子纷纷点头,心说师父连多年前看过的书籍,都能一字不差的默写出来,那记忆力肯定是天下第一的。
赵昊嘴角抽动两下,实在没脸告诉弟子,为师只对多年前看过的书本记忆犹新。
这辈子的记忆力,怕是与赵士禧难分伯仲的。
只好干笑两声,夺过那几页破纸道:“为师昨晚想了想,也不能光照本宣科,还是得再斟酌一下……”
“师父说的对!”五位弟子和赵士祯闻言,便齐刷刷点头道:
“本门粉墨登场,师父岂能和光同尘?亮剑吧!”
“晾你们个大头鬼!”赵昊大怒,拿起炕笤帚,打架子鼓似的把六人的脑袋挨着敲了一遍。
“你不要春闱了?你不春闱了?不春闱了?你还想当官吗?你……你俩连举人都不是,还好意思跟着瞎起哄!”
将满头包的弟子们撵出去,赵昊盘腿对着那摞稿纸,冥思苦想起来。
其实不用徒弟们劝,他自己都从心理到生理上,抗拒那份讲稿。
因为那跟他的学说,他的理念,格格不入啊!
虽然以前干过不少捏着鼻子的事儿。
可赵昊发现这次,居然说服不了自己,明天灵济宫之行要和光同尘,不要得罪人……
因为他知道,这是最后一次灵济宫讲学了。
再过半年,徐阁老就要黯然下野。
明年的灵济宫讲学,便被张居正找了个借口搅黄了。
然后高拱就回来了……
高拱和张居正平生最厌恶空谈误国、恣意妄为之辈,偏生心学里这两类人都不缺。于是轰轰烈烈的讲学之风,便在这两位铁腕首相镇压下,一下沉寂了十五六年。直到张居正死后,才重新蓬勃发展起来,然后……把大明活活讲死了。
所以要是错过这次的机会,科学想要为天下人所知,怕是要等到十几年以后了。
十几年内,根本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个平台,让科学一夜成名天下知了……
这十几年里,当然还可以做很多事情,可正如那郭大所言——光说不练傻把式啊!
没有一个好的平台帮你宣传,只靠现在这样师徒相授,最多著书立说。如能像王阳明那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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