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,不是为了避嫌吗?”欧阳一惊缩缩脖子。
“现在就不为避嫌了?”徐璠冷笑道。
“现在还有什么好避嫌的……”朱绘苦笑道。
“是啊,咱们都成了落水狗……”徐璠点点头,忽然从宣德瓷的大掸瓶中,抽出鸡毛掸子,朝着两人劈头盖脸抽去。
“还不是你们这群王八蛋害的!”
朱绘抱头鼠窜。
骂神却一把抓住鸡毛毯子,跟徐璠斗鸡似的对峙道:
“小阁老,事情可都是因你而起!我们不为帮你,能落到这般田地,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?!”
徐璠闻言神情一滞,半晌松开鸡毛掸子,颓然坐在官帽椅上道:“罢了,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回头我问问父亲,看看你们还有没有救?”
“多谢小阁老。”欧阳一敬和朱绘深施一礼。“日后也不会忘记阁老和小阁老的恩情。”
“去吧。”徐璠摆摆手,就算父亲致仕,自己也一样需要汪汪队帮着咬人啊。
死脑筋也死脑筋的好处,不会那么快就忘本……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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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阶寝室内。
“你答应帮忙是对的。”听了徐璠的讲述,徐阁老点点头,表示赞许。
将养这几日下来,徐阁老已经没那么颓丧了。他穿一身居家厚松江棉布道袍,坐在微微吱呀的摇椅上,对儿子说道:
“六科这帮人,将来的日子会很难过的,自然会念起我父子的好。”
“是。”徐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:“再没有像父亲这样,宠着他们的首相了。”
“不只是这个原因,未来朝廷要改革,省议论是必须的。”只听徐阁老淡淡说道:“不管谁当首相,都得让他们闭嘴,不然有这帮家伙在旁边聒噪,什么也干不成。”
“呃……”徐璠目瞪口呆,没想到这番话能从父亲嘴里说出来,张居正说还差不多。
“有什么好惊讶的?老夫在内阁十八年,当了七年首相,难道连国家出了大问题都看不出来?”徐阁老冷笑一声。
“那为何父亲从来不提‘改革’二字?”好一会儿,徐璠才轻声问道。
“这就好比一个久病之人,你不能一上来就用虎狼药,需要先温补调养,等身子骨没那么弱了再说。”徐阶叹口气道:
“可惜啊,有人等不及,不愿意老夫这头老牛,慢条斯理的拉破车。人家要换上骏马试一试。”
元辅说着,还是忍不住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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