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终究是群祸害!”张相公一阵头大。
对他来说,最大的威胁就是这般言官。大明的科道位卑权重,还有风闻奏事之权,一起发难的话,就连首辅都顶不住,何况他个次辅。
所以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,避免成为言官的目标。
于是张相公问道:“有什么特别的吗?”
“有。”姚旷将最上面一本奉给他。
张居正接过来一看,见是浙江道御史张集弹劾曹大埜的题本,然而文中却含沙射影的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和冯保。
‘昔赵高杀李斯而贻秦祸甚烈。又先帝时,严嵩纳天下之贿,厚结中官为心腹,俾彰己之忠,而媒蘖夏言之傲,遂使夏言受诛,而己独蒙眷,中外蒙蔽离间者二十余年……’
这分明是把他俩比成是赵高、严嵩啊!
张相公一张俊脸登时通红,本体无风自动,良久大怒道:“这张集如何将皇上比作秦二世?!”
姚旷对张相公刁钻的发难角度,佩服的五体投地,便将此言转告给收本太监张大受。
张大受又回司礼监禀报了冯保,冯保一看张集的题本也是气炸了肺,这是说咱家要亡了大明吗?
便马上命秉笔太监杜茂去都察院传话:“万岁爷爷说,张集如何比我为秦二世?!”
又让张安几个到六科廊扬言,皇上看了张集的弹本大怒,说要把他廷杖为民。还说等廷杖时就问问他,今日谁是赵高?
高拱这帮汪汪队,都是这二年新换上来的,既没有经历过先帝末年‘倒严’的腥风血雨,也没在隆庆初年的阁潮中冲锋陷阵过。听说万年老好人隆庆皇上发怒了,一个个心里就开始打鼓。说白了,都是些没经过事儿的小奶狗。哪有前辈们闻杖则喜、前扑后继,争当铁臀言官的劲头?
那张集更是吓得魂不附体,以为自己在劫难逃,便买了蚺蛇胆、棺木和皮裤衩,每日在朝房等候逮捕,还让家人准备后事……
张集的惨状,吓得言官们心有戚戚,一时间竟万马齐喑,再没人敢影射中官和阁臣了。
眼看着一场针对自己和冯保的攻势,就要无疾而终了。张相公不禁有些得意,不谷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啊。内外勾结……哦不,内外配合还真是越用越好用啊。
他高兴的点一支胜利雪茄,靠在椅子上美美的吸起来。心说这雪茄就如同女人,最初是被其外形吸引,能否继续就要视乎其味道,要谨记永远别让激情的火焰熄灭。
姚旷伺候着他点了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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