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手下念给自己听。
说起来,这位王阁老也不是新人了。他万历十二年就入阁了,但万历十四年回家丁忧去了。
今年服阙起复,回到内阁已经三个月了。然而入京三月‘未获一瞻天表’,气得他愤愤上疏质问万历:
‘未有朝夕顾问之臣,而可三月不面见者也!’
不愧是老西儿,醋劲儿就是大。
不过王家屏虽然按例只能位居末辅,但他跟赵守正是同年,和刘东星是同乡,与次辅申时行、许国也都是翰林院的老友了,倒也能和睦相处,不至于醋海生波。
“……河南一省实不堪重负久矣,奏请恩准将景王遗下庄田、房课、盐店、河泊等所留省,由有司征解,以供支付潞王俸禄,似可稍减民累……”
听他念完之后,赵守正睁开眼,对眼前的一到两个王家屏苦笑道:
“这不是做梦吗?潞王早就惦记上景王的遗产了。他去年是不是就上疏讨要过吧?”
“对。”坐在大案另一端的许国点点头道:“去年八月就奏请过,当时皇上直接批的红,‘庄田准给,丈勘立界,以便永远遵守。再查相应地土,不妨数外加给,副朕友爱同气至意。’”
能当上大学士的,哪个不是博闻强记,过目不忘……赵守正除外。
“好一个友爱同气。”刘东星哼一声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米醋道:“陛下只知道友爱手足,兄弟同气,却从不体恤百姓。难道天下百姓不是他子民吗?!”
“是,但亲疏有别。”申时行淡淡道:“所以去岁年底,潞王又请赐湖广田地两万顷,以填河南田不足额,陛下又准了。”
“说实话,潞王这是人之常情嘛。”王家屏幽幽道:“换了我有这么个有求必应的兄长,也会在这种时候拼命多求多占的。”
“什么人之常情,根本就是贪心不足!”许国愤慨道:“前前后后讨要了几万顷的地,他吃得过来吗!”
“得为子孙谋嘛,等过去两代,皇上理都不理了就。”申时行淡淡道。
“还子孙呢!再这么搞下去,还能不能坚持两代都难说!”刘东星哼一声道。
“山西河南每年留存米两百五十万石,而两省宗室年禄已达七百万石!省里付不起,京里不想管,就只能任由宗室抢占民田,不交税赋!”
“其余只要有藩王的省,情况都好不到哪去!这已经不是什么远虑,而是迫在眉睫的亡国近忧了!”
阁臣们都默默点头,任谁站在全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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