享不尽呢!”她两手在头顶环住,框出个大圆圈,表示这福气有多大。
赵莼竖起耳朵,这姐妹俩在途中半遮半掩,多少吐露出些事情,叫赵家晓得河东郡这代郡守同王城里的公侯通了婚。那是扎根在天子脚下的世家,不定真知晓些秘辛。
“什么福气比习武入重更大?我哥哥弟弟们全都盼着落选回去,早些把落下的功课补上。”
王忆姣“嘁”一声,在桌上随手抄了串葡萄吃:“才不一样呢。我娘还说——”她声音骤然放低,整个人身体前倾,赵莼知道她意思,把耳朵凑到她嘴边,下一刻就感到有惊雷在耳边爆开来:
“被选中者,能修道成仙。”
四岁时,赵莼听人讲,某个兄长练武有成,将千斤大鼎抛着玩乐,她笑古人说话夸张,不知所谓。后来在练武场亲眼看见郑教习两手一错,将青铜大瓶生生拧成螺旋状,才知道什么叫孤陋寡闻。
现在十岁,有人告诉她有办法使人得道长生,她是觉得荒谬,但也不自觉信了两分。令她自己都怪异的是,她对长生并未像想象那般向往。
“这如何能当真?便是武道大宗师,也没听过能升仙的。”
“信不信由你,我哥哥去年就被接到王城来了,跟在观主身边,那边还嫌他年纪太大。
“其实他才十五岁,走的时候都快武道三重了,以后说不定要超过父亲,可家里还是让他去了。”
听到这里,赵莼已经信了七八分,只是面上不显,笑道:“那应是有更好的出路了。”
王忆姣半敛下眼睛,倒不是很高兴:“好不好都是他的出路,和我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他对你不好?”
“也不是不好,就是,就是觉得差了些什么。”她把下巴搁在桌上,脸颊上的肉随着说话微微颤抖。窗外夕色扑进小小的房间,让她染上一层太阳垂落的颓然。
赵莼最不懂安慰人,串了几句话封在嘴巴里,吐不出来。
“赵莼。”
“嗯?”
她看见王忆姣把脸颊一偏,贴上光亮的桌面,问:“你觉得我和我姐姐关系好吗?”
赵莼坐到她旁边去,低声道:“比起我家里,你们已经很好了。”
同胞姐妹,又是自小一起长大,比她们这种连名字都不一定对得上脸的关系,亲近了不知多少。
赵莼上辈子就是独生子女,不知道和兄弟姐妹们怎么相处,就算是来了这里,和赵家其他人也十分疏远。她怀念起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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