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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暗暗咬牙,将心境略作平复,又登门寻上了关博衍,对方成就真婴后,业已登册为入室弟子,只是因为不曾改投师门的原因,现下还在宗门赐予的个人洞府内修行。
施相元一路所见,此中来往的弟子皆不如关博衍出众,论潜力更是大有不如,而像他那般的天才,又早该入长老们的洞府,在灵源汇集之处安心修行才是,如此想着,不由更为觉得失落。
关博衍早知师尊携赵莼上界,只是彼时还在宗门一处秘境之中,难以脱身相见,此回听闻择徒大会出了变故,便连忙迎了上来,先问赵莼如何。
“她的天赋有目共睹,再如何也能拜入大尊门下……只是可惜了。”
同是大尊,便在长老之中都有高下之分,又何况是掌门一系的珲英。
闻见赵莼横遭阻碍,关博衍亦觉心中沉闷,他是过龙门大会入得主宗的天才,虽说初来之时就觉此处与分宗好不一样,可眼下成就真婴,随着弟子之争愈发激烈,他逐渐在长老们面前出了头后,对各般身不由己更是有了深刻认识。
如今入不入得了珲英门下已不算头等要事,最为紧要的还是赶紧令赵莼出来,若能继续寻一位长老为师,那当最好。
而说到此处,施相元略作苦笑,又道:“博衍,为师此番前来,也不光是为了赵莼,还有你的事情。”
他无须言明,只提了个降澜大尊的名号,关博衍就知其来意,当即站起身来,掷地有声道:“师尊不必再劝,弟子能有今天,全靠您一手扶持教导,又怎可改投他人门下,做了别人的弟子去!”
“你这!”施相元知晓降澜大尊来寻自己的原因,多半是在关博衍身上碰了壁,可却未曾料到素日以来脾气最是温和的弟子,今日竟如此决绝,“为师也不瞒你,重霄大劫将起,按宗门律令我等驻守之人绝不可临阵脱逃,须得等到魔劫终了才能回宗复命。
“一百年,数百年,甚至更久,为师亦有可能殒命其中,届时在主宗谁来看顾于你,倒不如赶紧——”
“那弟子便请缨下界,与宗门同抗魔劫!”关博衍从未对师长有过不敬之举,而今却径直打断了施相元的话,“重霄是生养弟子的地方,如今劫难临头,难道能弃之不顾不成?”
他态度实在坚定,便是施相元也从未见过如此顽固的徒儿,满腹言语只能赌在咽喉,不知如何相劝。
许久后,才闻一声叹息流动在两人之间。
“是为师错了,还以为博衍仍然是刚入门中那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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