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狗日的!
王六指急得破口大骂:
“这杀猪佬平时自称好汉,没想见了真章,却是个没卯蛋的!”
唉!
老子也该果断跑路的。
他心头暗恼,周围更是人心浮动,让妖怪寻得了破绽,猛然一扑,汉子们慌忙把火把打过去。可这一次,妖怪却没再退避,任由火把打在甲壳上,溅出蓬蓬火星。
顿时,便将人群冲散,两只螯足一勾,逮住了两个倒霉蛋,赶在众人重新汇聚之前,飞快钻进了身后的房舍里。
房舍大门敞开,里头黑洞洞的,不见半点儿光明,唯有惨叫与哭嚎不断传出。
人们再度聚拢过来,却止步于房前,谁也不敢进去救人,甚至不敢太过靠近,彼此面面相觑,最后,都把目光看向了王六指。
王六指怪眼一瞪。
“看我作甚?”
人群里:“你是官差。”
“俺下班了!”
“可这是你的房子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王六指气急,“这破房子你六爷不要了!”
话声方落。
“让开。”
突兀间,他猛然被人从身后搡了个趔趄,刚呲开牙,一截雪亮的冷光便刺到眼前,到嘴边的污言秽语立时给咽了回去。
那是一柄双刃长柄大刀。
扛在一副厚实雄壮的肩膀之上。
来者身披重甲,甲片披覆如鳞,看来保养得当,却难掩陈旧。
甲絣(系甲的绳子)略微松散,似乎披甲时有些匆忙。
兜鍪夹在腋下,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面孔,钢针般的短须根根戟张,眉宇间尽是冷肃,全不复平时在市井上的蛮横无赖。
此人竟是郑通?
王六指霎时间竟是看呆了。
原来郑通不是缩了卵子,而是回去披甲执兵。
原来传言是真的,这厮真是从北面退回来的军中骁锐。
私藏甲胄可是大罪,按律当……
他这边胡思乱想,郑通已然大步跨入房中。
“黑漆漆的无处厮杀,快掷些火把进来!”
王六指闻言一个激灵。
“不成。”
他叫嚷着。
“这是我的房子。”
可周围人哪里管他,火把纷纷抛入门窗。
点燃了窗棂、柴草、布幔、被褥,照亮暗室。
熊熊火光熠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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