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撩起。
众人俯身去看,但见神台上尽是奇形怪状的狰狞鬼物,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大鬼,肚皮上绘着许多神情痛苦的人脸。
“你发癫啦!”黄尾瞪圆了眼,“拜鬼王!”
李长安恍然,原来这就是鬼王,怪不得塑得如此狰狞可怖。
“便算俺发癫吧,再不癫,就没米下锅了。”
覃十三哼了一声,往嘴里又丢了一颗槟榔,嚼得两齿鲜“血”淋漓。
“那些小混球本来就是鬼婴,就算有保婴龙王约束,也凶戾得很。往常求他们十次,四次不搭理,五次反倒要整你,只有一次才肯帮忙。可如今保婴龙王的香火越来越少,‘龙子’也愈加凶戾。帮忙越来越少,整人却越来越狠!”
他骂骂咧咧,越说越气。
“年初,浮香楼的芳积娘子在河上丢了一支珠钗,请俺帮忙作法捞取。当时,俺可是下了血本,供奉、血食样样不少,可这帮小王八犊子,珠钗是捞上来了,可把浮香楼往年丢河里的死孩子也给捞了出来,塞了人满满一屋!”
“直贼娘!为这破事儿。今年过了一半,俺都没再做上一单买卖,还拜他个球!俺也是要吃饭的。”
好说歹说,覃十三就是不肯。
黄尾与李长安没法子,只好请出了许二娘。
她一上来,多的话不说,只把银裸子从袖里掏出来。
一锭,两锭,三锭……
覃十三看直了眼,不自觉伸出手去,可没待挨着,被蛰了似的猛缩回去,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。
“不成,不成,不成!法身都给送去飞来山啦,他们皮眼子小得很,再去招惹,非得玩儿死俺不可!”
黄尾见他油盐不进,眼珠一转,把他拉到一边,捋起袖子,露出腕上刺青。
覃十三惊讶:“你这滑头老鬼也中招啦?!”
“非但是我,还有那位道长。”黄尾指了指李长安,“以及没在这儿的十几个兄弟,都接到了贴子。你这次若帮了我,赶明儿,咱们十几个的贺寿钱都交给你解送于窟窿城,如何?”
覃十三一时犹疑。
黄尾幽幽道:“鬼王座下可不好厮混。”
覃十三终于叹了一声。
在钱唐,鬼都得为钱打转,何况于人。
他取了杯冷茶漱了口,坐回来,脸上堆起笑。
“这位娘子,你的事俺应下了,但事先说好,俺也是冒了风险,所以无论法事成不成,钱是一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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