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少时,他以为普天之下大可去得,以为自己只要身负经天纬地的才学,就可以成为人上人。
可这个世道太艰难了。
年少气盛的他,因为不小心得罪了某些贵胄,竟整整三十一年无法出头,无法做官。
越是落魄,他便越不敢回家,越不敢面对母亲。
他不知道自己以这般落魄的姿态回家,会让娘亲何等失望。
他想家,想得心里发疼,可他没有办法。
他想念娘包的饺子,想念娘烙的饼,想念娘左省右省,给他的饼上偷偷加一个土鸡蛋。
很想,很想…
但,回不去…
他呆在一个离家很远的小村子里教书。
他有满腔才华无法施展,满腔思念无处诉说。
他麻木得活着,他苟且得活着。
直到有一日,一个来龙镇的同乡,千辛万苦,找到了他。
在这个穷乡僻壤打听到了他。
那个同乡带给他一个噩耗。
他的娘亲,他那风刀霜剑都打不倒的娘亲,病倒了。
他已年过四旬,母亲也已年过六旬。
这个年纪,一旦病倒,可能就是…永诀…
这一刻,脸面什么的都不再重要的。
施想要回家,只想回家。
他急得鞋子都穿反了,匆匆跟着同乡离开了这处穷乡僻壤。
并没有注意到,房门外,有一个宁凡,默默注视了他三十一年。
不,或许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。
因为施出门的瞬间,好似朝着宁凡站立的方位,皱了皱眉头。
“有趣,此人从未修道,居然隐约感知到我的存在…”
“可修道,是什么呢…”
宁凡叹了口气,悄然跟在施的后面,辗转一路,回到了来龙镇。
或许是近乡情怯,家门外,施踌躇不前,不敢走进家门。
他不敢面对娘亲,不敢想象娘亲知道他蹉跎一生,该是何等的失望。
他就这么犹豫着,转着圈,好似一只胆怯的蚂蚁。
就在他内心痛苦、挣扎的时候,一道苍老、激动的声音,猝不及防,从屋内传了出来。
“是我儿…是我儿回来了吗…”
施感觉自己的内心被狠狠锤了一下。
偌大的汉子,直接红了眼眶,却咬着牙不掉眼泪。
…
宁凡没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