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羊羔儿,我……是你母亲!”
“什么?”冯晚大惊之余,竟然忘了挣扎,圆睁着眼,半张着口,眉梢簌簌的跳,唇角颤颤的抖,小发卷挨挨挤挤立了起来,一颗心上上下下不安的乱晃:“母亲……”
陈琅忍不住去抚他的脸颊:“小晚……”
“你不是!”冯晚似被烫到一般,弯腰一撞,猛推开她:“我根本就没有母亲。”
“唉……”陈琅怀中一空,也是无比惆怅:“人生在世,谁会没有母亲?”
“有,也不会是你!”冯晚指着她叫道:“你的头发是直的!”
因这个异于常人的特质,自己曾饱受冷眼讥嘲,免不了就生幻想:爹爹不是这个样子,也许我随娘亲呢。就像白猫黑猫匹配,生出的一窝小猫里也会各有黑白。
“难道你爹告诉你,为娘的头发是卷的?”陈琅下意识摸了摸头顶。
冯晚叹息着摇头:“我问他,他从不开口。”
也许我的母亲是山神何神,花仙木仙,就像小狐狸的师傅故事里讲的那样:有位美丽少年贪玩到了郊外,找不着家,哭的睡着了,被神仙见到,生了喜爱。神仙幻成人形,和他做了妻夫,恩爱几年,生儿育女。可有一日,不知出了什么变故,神仙不告而别。从此留下父子两人,在思念中度日。
爹爹不说,大约是怕我害怕吧?
冯晚后来已知:这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罢了。他爹爹应是被人拐走,在无比难堪境地下怀子生下,所以对此一生污迹绝口不提,最后悲恨而亡。
“阿潇竟也决绝若此。”陈琅眸光黯淡下来:“我对他……难道无情?”
冯晚退到桌后,与这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隔开距离:“你连姑母一家都能找到,连姬大香父女都能利用,早就把我的身世打探清楚了吧?在此装模作样,哄骗谁来?”
陈琅并不辩解,翻开桌上一个青瓷小碗,就用刚才夺下的簪子,划开腕脉,滴了数点鲜血进去,示意冯晚:“滴血认亲的故事听说过吧,你不信,可以一试。”
冯晚一怔,已挽起袖来,又忙放下:“你早在里面动过手脚了!试有何用?”
陈琅幽幽看来:“你在害怕,怕我真的是你母亲。”
“……”冯晚咬牙硬撑,就是不动。
陈琅也不相迫,自己坐回椅中,慢慢言道:“二十年前,我从一处险地脱生,孤身一人,重伤狼狈,落在赤凤境内,恐遭缉捕,只得逃入深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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