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谋划、算计至此,便导向了这样一个结果。
延光帝与卢正初的动作极快,两道中旨连夜传出宫去,一道是将太平司指挥使换了人,另一道便是重开东缉事厂。
跪在那嚎陶大哭的王芳脸上泪痕犹在,却已然摇身一变,成了可止小儿夜啼的凶神恶煞之辈东厂提督。
万事俱备,两道中旨一盖章,事情便尘埃落定。
这一刻,卢正初安安静静跪于大殿之上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或许是在与自己的一世清名告别。
梅景胜仿若心死,缓慢而郑重地摘下了头上的官帽,悲声道:“臣,乞骸骨。”
这是要告老还乡了。
延光帝愣了一愣,开口想说些什么,终究还是不知如何去说。
君臣一场,缘份已尽。
罗德元茫然地四下看了看,只觉得这殿中,每个人都应该被自己弹劾一道。
要弹劾卞修永明哲保身,要弹劾王笑、卢正初蛊惑陛下,还要弹劾陛下独断专行……
“卢阁老留下,其它人都退下吧。”延光帝挥了挥手,还向王芳使了个眼色。
王芳一愣,随着延光帝的目光看去,只见到陈圆圆那婷婷袅袅的身影。
这位老太监便点了点头,向延光帝示意道:老奴明白了。
“老奴这个东厂提督上位的第一件事,便是为陛下将这女子留在宫中!”
这一刻,每个走出去的人心中所想各不相同。
邓景荣回味着皇宫一夜游的激动;薛高贤暗自庆幸;钱承运松了一口气;梅景胜心如槁木……
王笑走在最后,心中有些放松,又有些迷茫。
终于算是救出了大哥,还顺随见识了这楚朝的高官与皇帝是什么样的人。
也该结束这充实的一天,接下来过自己的小日子,做好去江南的计划……
但唯有一件事让他有些难以放下。
走在他身前领路的小太监一只脚已跨过了门槛。
王笑却忽然转过身,有些决然地,向皇帝走了过去。
他知道自己才刚从麻烦里走出去,也知道自己一旦再回头可能会面对更多的麻烦。
但,他就是没办法就这样走掉。
“陛下,草民还有一事。”王笑道,脸上极有些郑重。
延光帝与卢正初都是一愣。
延光帝皱了皱眉,低声训叱道:“你能有什么事?莫不是想见淳宁?年轻人不要毛毛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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