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太常寺卿的任上致仕的。
文家子辈、孙辈在官事与商事上,也有不少出色的。
文博简的长子在登州任知府、次子在户部任员外郎,长孙在太常寺任典簿,三孙子今科高了二甲进士在准备庶吉士……
至于别的亲戚:文博简的妹夫是内阁辅臣左经纶、侄女婿是刑部左侍郎钱承运……
而家中不走官途的子弟,还经营着文家大大小小的产业。
借由这些产业,文家不仅与左党、浙党有关系,与昆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人脉如老树深根,盘根错结……
文弘达时年二十三岁,在文家孙辈中排行第七。他读书不成,便开始打理生意上的事。平日里接人待物,在文家各个铺面中巡视监察。
文弘达往常与钱成交情最要好。如今钱成死了,他却也不缺朋友。
有钱怎么会缺朋友?
此时青楼宴请,他便在与白俭正一起喝花酒。
白俭正是户部侍郎白义章的四子,长相就透着些奸滑。
文弘达实在不明白,白侍郎这样一个人,为何会给儿子起俭正这样的名字。
呵,俭以养德、廉以养正……大概是因为他:五行缺廉。
酒过三巡。
文弘达抚着身边的美妓,笑道:“可惜钱成死了,他死前还与我说,要娶左家那个病娇女来着。让人唏嘘啊,左明心美态如西施蹙颦,可惜他已经没机会一亲芳泽喽。”
白俭正嘴里接了陪坐的美妓一个皮杯儿,方才笑道:“他没能娶成,你我却还有机会。但要我说,左家那个姐姐才叫够味,怎么说来着,静女其殊……”
是静女其姝啊,蠢货文弘达心中摇了摇头,暗叹白俭正这学问竟也配当户部侍郎的儿子?
又喝了两杯酒,白俭正在身边人腚上一拍,道:“你们下去,我与话与文公子私言。”
“嘻,两位爷都是大男人,私言能有什么意思?”那两个美妓抛了个媚言,却还是依言退了下去。
白俭正眼中精光流转,淡淡道:“唐逆已经攻下西安城了……”
文弘达哂道:“那又如何。真能与官军争锋不成?”
白俭正道:“小心起见,家父打算把银子转到南边去,万一过几年真如赵氏南渡。”
“白兄多虑了。”
“昆山老宅里用银子的地方也多。”
文弘达有心劝他,但转念一想也明白此事与西安城破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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