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暗骂着,他面上讪讪道:“驸马言重了……”
“言重?”王笑叱骂道:“你今日所为,说是祸国殃民也不为过!”
他手一指,又骂道:“你一次次凉了他们热血,浇了他们热情,磨灭他们的意志。这天下频发的灾难、反贼的刀枪、异许的铁蹄来时,还有谁愿意站出来相抗?世道崩坏谁还愿力挽狂澜?你们居高位而不思自省,享荣华而不思反哺,为一己之私鱼肉生黎,视百姓为刍狗。这楚朝正是因有太多你这样的人,致使世间暮气深沉,致使人世麻木不仁!”
周衍转头看王笑,若有所悟。
王笑所言,似乎与宋先生说的‘削宗藩’有相同之处,却似乎又有所不同。
哪里不同呢?
那边齐乐翰脸色已然冷下来,淡淡道:“驸马想要如何?”
他一句话说完,又转向周衍,道:“殿下,老夫的先祖茂公曾随太祖皇帝征战漠北,又随太宗皇帝平定变乱,为救太宗皇帝力战而亡。之后,先祖陵公又南平安南、北征瓦剌……”
周衍拱手道:“孤知道的。令先祖可谓是‘忠精贯日星、功烈扬竹帛’。”
王笑却是冷笑道:“两百年富贵、天下人供养,家国百姓不负你祖宗,你却负了他们。”
齐乐翰恨恨瞥了王笑一眼,又对周衍道:“老夫虽无权势,祖上却有遗泽,吾祖陵公曾掌中军都督府,至今宪国公一脉在军中还有些亲善关系……老夫有心与殿下亲厚,却不想殿下为狂妄小儿所误。”
周衍听得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,但他下意识还是看了王笑一眼。
齐乐翰那一句“驸马想要如何?”,王笑可还没有回应。
却见王笑只是喃喃了一句:“他们的士气不可以衰。”
接着,他便不露声色地立在那里,似在等着什么。
安静了一会,忽然有人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,边跑边喊道:“挖出来了!挖出来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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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当大步跑到王笑面前,眼中带着愤慨。
“禀驸马,沟里的东西挖出来了,是……”
王笑道:“大声说。”
“是!”耿当应了一声。
他嗓门极大,声音远远回荡开来:“那沟渠下面全是尸体,多得数不清,有的都成了白骨,有的才刚烂,还有不少被冲进什刹海,还在捞!”
王笑眼中闪过一冷意。
他语气却是带着些惊讶,道:“是吗?这可是一桩大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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