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卢正初给那小子赐了字,置之。”
“呵。”何良远一笑置之。
他拈起一枚棋子,略带讽意地道:“一天之内便召百余医者学那金针放血法,王置之好大的手笔。”
“一天百人,数日内便可教会上万人。京中已经传疯了,齐王一时风头无两。”何正孝若有所思道:“为了能让齐王上位,他也算是绞尽脑汁。”
“这么说,那鼠疫真能治?”
“自古以后,各行各业皆是秘技自珍。”何正孝道:“也不知王笑如何逼迫了那个小大夫,把这等能换一世名声、富贵的绝技献出来?”
何良远这才落下棋子,沉吟道:“他这一招棋,老夫想不通……恭王府一事,京中贵胄人心惶惶。他若是藏下这个压箱底的后招,轻易便可化为大用。如今秘法传世,这一招厉害的棋便算是废了。最后的功劳名望却还都是齐王的。能坐到这个位置,谁不是如履薄冰、不想拼命多攒些底牌?想不通呐。”
“那小子脑子一向是有些问题的。”何正孝道:“他在国子监那两天,我仔细看过,并非什么天赋超卓之人。”
何良远苦笑一声,又想到那两个耳光,叹道:“他傻不傻的已不重要。眼前这局势,老夫一身本领已使不出来了。”
“何止是大兄不好施展,卢正初不也是怕了王笑?上表辞去首辅一职。”
“朝中怎么说?”
何正孝兴灾乐祸道:“还能怎么说?畏难怯险、不堪大用,沦为天下笑柄,老东西这辈子的名声算是去了大半。”
何良远忽然脸色一沉,面露不悦之色。
何正孝一惊,这才意识到这句话戳到了大兄的痛处。
“大兄,我是说卢……”
何良远摆了摆手,缓缓道:“听说最近九门已少有人运送棺木出城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何正孝叹道:“疫情最重之时,城门日出万棺,可这些日子却少了。看来齐王这防疫的差事就快办成了,往后便是更难办了。”
“老夫得到消息,王笑一直在暗中命人焚烧百姓尸体,营造京中疫情缓解的假象。”何良远眼睛眯了眯,道:“既然疗法有了,那些王公侯伯也不必再因恭王府的惨事投鼠忌器,也该出来闹一闹了。”
何正孝低声问道:“我们如何做?”
“我们不必做什么。”何良远道:“听说京城粮商崔平昨夜去了王家。你去放出风声,王笑接下来要打粮价了。剩下的,自然有人做……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