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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屯营这一片繁忙之中,却也发生了一件小插曲。
张永年习惯与士卒同吃同喝,以了解军心,尽快地与融入蓟镇。
战后的第二天放饭时,他便也捧着一个大碗,混在一群大兵头当中聊天。
忽然,他余光一瞥,便见到一个身量又高又壮的大汉正捧着一口锅在呼哧呼哧地吃东西。
张永年很是愣了一下。
他看得分明,那正是在战场上打伤自己的那个金锤大汉……
一战之后,杜泽志的家丁死的死、逃得逃,剩下的俘虏则是被关押起来做‘思想改造’。
但,如何出现这样一条漏网之鱼?
——张永年十分不解。
他放下碗,走上前,在那大汉肩上拍了一下。
这一拍张永年摒气凝神,随是准备着跟这大汉干一架,并将他拿下。
却见那大汉回过头,傻笑了一下,道:“今天的饭,香。”
张永年:“……”
“你是杜泽志的人!”
听了这一声喝,那大汉也没什么反应,转过头嘿嘿一笑,道:“对啊。”
“胆子不小,还敢回来。走!押你去……思想改造。”
“还没到饭后操练的时辰啊。”大汉应道,还理所当然地继续吃。
张永年眉头一蹙,又道:“你是杜泽志的人。”
“对啊,我是蓟镇的兵、杜总戎帐下,不是他的人还是谁的人?”
“杜泽志通敌叛国,你助纣为虐……”
那大汉似乎听不懂‘助纣为虐’是何意,嚷嚷道:“还让不让人吃饭了?!”
他极有些不爽地拨开张永年的手,喊道:“我是蓟镇的兵,就能吃蓟镇的饭!”
“但你是杜泽志的人,犯了通敌之罪!”
“我不懂这些!我当兵吃饷,将军叫我打谁就打谁,犯什么事了?”
张永年大怒,喝道:“别给老子装傻充楞!”
说罢,他举拳便想打那大汉。
那大汉也不躲,直愣愣地站那里瞪着他。
便有士卒提醒道:“张将军,这金瓜就是个浑不吝,脑子是傻的,别与他一般计较……”
那边王笑正领着秦玄策巡视伙食,此时便走过来问道:“什么事?”
张永年便对王笑将事情说了,末了又低声道:“这小子看起来傻愣,实则精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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