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德元低头一看。
“……”
他拂袖便走。
“今日你我,割袍……恩断义绝。”
话到一半,他想到割了官袍又要花银子补做,只好改了个词。
“罗德元,你听我说……齐王莅国这些天,你任事勤勉,大臣都看在眼里,接下来必有表彰,但你这一去就全毁了,你做得再多,跑去说一句话便能让你的功劳灰飞烟灭。”
罗德元摇了摇头,却只应了一句:“我看错你了。”
“你别去了,我求你了。”岑兆贤死死捉着他的衣袖,道:“我会被你牵连的……”
下一刻,罗德元奋力扯着衣袖,从架上拿起一把裁纸刀,毫不犹豫便割开自己的袖子。
“割袍断义!不会牵连你了。”
丢下这一句话,他转身便走,头也不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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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英殿。
殿上又添了一张案子,居于御案之下。
周衍看着一封又一封的折子,宋信、宋礼两兄弟端坐着为他策对。
宋信二甲及第,九年没有升迁。如今却是一日三迁,从五经博士一路升到翰林学士,进阶之快,让人瞠目结舌。
宋礼是举人身份,如今只封了个中书舍人,虽是从七品小官,却是中枢近臣,往后飞黄腾达亦是指日可待。
周衍两夜没合眼,累自然是很累,但他却没感受到治国难,反而觉得政务处理起来颇为顺手。
随着一批一批银粮分配安排下去,一桩一桩事便被解决掉。
宋家兄弟为他讲解着其中利弊得失,周衍便大笔一签,再大印一盖,批红下谕。
这些事的处理章程,王珍与宋家兄弟事先都商定好了,又与内阁通过气,何良远如今老实听话自也不会与他们为难……总之便是一派君明臣贤,其乐融融的情象。
但许久之后,周衍便稍稍有些觉着——自己好像就是个盖章的?
“批红之事,不是该由司礼监做的吗?”
宋信摇了摇头,道:“宦官掌权绝非好事,殿下初涉国事,还该事必躬亲才是。何况殿下还未完全掌握内阁,票拟之权在他人手中,批红之事便更不可懈怠。”
“但如此一来,孤似乎是在做‘简单的重复劳动’?”
宋信不由皱眉,问道:“此言是怀远侯教唆殿下的?”
周衍道:“不该说是教唆,姐夫的意思是让我有自己的思想,吸取意见该先自己进行判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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