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烂额。
和王珰见了一面,这个唯一的朋友又走了,周衍却还要面对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……
接见完礼部一行官员,他又与王珍及宋信兄弟朝议。
“与唐中元议和之事,朝中百官颇有非议,主和者有,主战者亦有。派系之争愈演愈烈,如何是好?”
王珍道:“殿下不必担心,派系之争自然有弊处,但也并非完全是坏事。时局瞬息万变,有时该谈,有时该战,殿下可因时制宜,该和谈时重用一批人,该征伐时重用另一批人。如此,政事悉数取决于殿下。”
周衍一愣,若有所思起来。又问道:“朝中党争,亦是此理?”
“不错。若无党争,帝王何以牵制百官、圣心独裁?”
“王珍。”宋信不悦,低喝了一声,道:“谈正事。”
宋礼也看了王珍一眼,对视间摇了摇头。
“两位是担心殿下太看重这些权术之道?”王珍却是笑了笑,又道:“党争消耗国力、遗祸无穷,这不假。但殿下既已莅国临政,这些弯弯绕绕还是该洞悉。有些事严防死堵、避而不谈,不如融会贯通。所谓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”
宋家兄弟对视一眼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周衍再看向王珍的目光却又有些不同。
他忽然觉得——若是早让王珍当自己的先生,或许自己的进益会完全不同。
但这个念头却也只能是想一想,如今也不可能将宋先生换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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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中几人商议完政事,周衍便又单独留下王珍,表达了一番赞扬钦敬。
王珍苦笑道:“殿下过誉了。我如今所为,只能‘缓’当前局势,若要‘解’局,还需等舍弟回来。”
周衍便问道:“不知姐夫何时能回来?”
王珍微微一滞,心中轻叹了一声。
“何时能回来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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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珍出了宫,却也不回家,而是去了锦衣卫衙门。
锦衣卫人手几乎被王笑抽调一空,耿叔白与小柴禾这些日子不断筛选训练,才堪堪将各级武职补足。
王珍走到大堂,与耿叔白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悲悼之情。
王珍作为张永年至交好友,耿叔白更是由张永年一手提拔。如今张永年死讯传回京城,他们二人的悲痛并不比张家老小少半分。
但此时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。
“辽东可有消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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