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尔衮一愣。
他转过身,大步走到梓宫前,定眼一看,登时惊呆在那里。
只见一具肥胖的身躯还躺在那里,身上的龙袍金光闪闪,脖颈之上却是一片血淋淋,赫然不见了那颗头颅!
这……
凭心而论,多尔衮有一瞬间感到莫名的快意。
“哈,你也有今天……”
但下一刻,可怕的愤怒与寒意又从他脚底泛上来。
“谁干的?!”
一声咆哮极是可怖。
但大家都穿着孝衣,白毡帽盖头。周围又杀得惨烈,一时竟没有看清是谁干的……
“多尔衮!你好大的胆子!”
远远的,济尔哈朗躲在人群里恨恨大骂了一声。
多尔衮闻言大怒。
“济尔哈朗,又是你干的!你罪大当诛,杀!”
“杀……”
他们当然知道不是对方干的,但这种时候,只好杀了对方再说。
于是厮杀愈发惨烈起来……
乱战之中,秦山河执着一柄单刀将一个镶蓝旗兵勇的头颅劈下来。
没有人注意到,他脚下却是踩着另一颗头颅。
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恨皇太极。
但恨没有用,他只能隐忍着、隐忍着,等待最好的时机宣泄他的恨意。
他围着梓宫厮杀,拼着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,他手中的刀却一次一次故意失手,嵌在棺盖的缝隙里,将棺盖起开。
终于,棺盖被撞开。
一开始所有人还注意避着皇太极的棺材打,爆炸一起,杀红了眼的兵士便也顾不得了。不时有人摔在棺材上。
秦山河和一名敌兵缠斗着摔进去,然后趁乱一刀砍下皇太极的头颅。
一刀,和斩下秦成业的头颅时一样。
这件事未必有意义,但秦山河就是想做。
如此,当每个夜里梦靥再盖下来,他才可以在梦境中提起皇太极的头颅,说一句:“爹,你看……”
秦山河一脚重重踩下,将脚下的人头踩得面目全非。
目光望去,眼前又是战场。
他这一生都是战场。
脑海中,有人押着他跪下来,有人拿刀刮着他的头皮,他的妻儿在哭,他的孩子提刀冲上来,他的父亲缓缓倒下去……
“啊!”
压抑了数年的愤怒一朝迸出,他眼中精光迸发,如疯了一般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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