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不免有些困顿。
逃到济南的中枢大臣,或去了南京或选择致仕,因此吴培这个山东抚巡名义上算是如今楚朝‘寿昌皇帝’治下在山东最大的官。
“国公,这是下官整理的关于山东田地的名册……山东的田地分为几种,一种是皇庄和宗室王公的田地,当年福王就藩,河南田地不够,并取山东、湖广田益之;一种是军屯,军屯是卫所田地,本是官田,但早已徒具虚名,百余年来,权贵纷纷侵占军田,军户子弟无地可耕,早已人不聊生。”
王笑点点头,转头对唐芊芊道:“江大人,帮我记了一下,等分完田地,回来着手改这卫所制度,还有,从元代继承过来的这个‘分户定工’制度也得改了……”
唐芊芊瞟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提笔在册子上记下来。
王笑方才示意吴培接着说。
“山东田地绝大多数已归于缙绅权贵之手,他们皆特权与功名,不用交税。所有的税赋,包括后来加派的辽饷、练饷,皆是落在自耕农身上。农民不堪重负,沦为流民或佃户,田地又落入缙绅之手,如此循环,我大楚税赋越少、百姓越苦、而缙绅权贵越富……”
王笑转头对唐芊芊道:“江大人,再帮我记一下,税收也得改了……”
吴培接着道:“除了这些,还有一部分逃税田。因我朝考上举人就会免除土地赋税,因此读书人一旦中举便大肆圈占土地,有些自耕农还把田地挂名到举人名下逃税……”
“唔,科举也得改一改,江大人记一下。”王笑看着唐芊芊执笔记下,轻叹道:“牵一发而动全身啊。”
他说着掀开车帘向外看去,只见道旁的农田有的正有人耕作、有的还荒芜在那里。
分田自然是不容易,但如今已开了春,也只能排除万难,把这件事办了。
“山东占田最大的家族,是曲阜的衍圣公孔家。”
吴培笑了一下,眼中有些轻蔑,缓缓道:“自汉高祖十二年封孔圣人第八世孙为奉祀君起,再到宋至和二年改封为‘衍圣公’,孔家世袭之爵位传承至今,已有一千百八四十年。衍圣公一系世代腾黄、地位显赫。
衍圣公府占有的土地,广达近万顷。更不提其族下还有黄粮庄、佃户村。这些村庄往往全是孔家佃户,每年交租粮,不管丰年灾年,一律照数交纳。如有拖欠,轻则惩罚,重则捆绑吊打,送官府治罪。”
王笑道:“唔,分了他家的田,正好表明我分田的决心。”
“此事怕是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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