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金国虚实,报国之诚炳炳如丹,不惜屈身以图成事,可谓忠谋义慨。”
石梦农也是微微叹息,道:“苏武牧羊,借雁足帛书得归汉土,宇文虚中真有此书,却因二帝未归,宁可不归……至今思来,我逊先贤远矣。”
余从容道:“二位可知宇文虚中因何而死?”
石梦农博学,自是看过诸多记载,但他治学严谨,开口还是以《宋史》《金史》为准,道:“他因为恃才傲物、轻慢金人,被诬陷为谋反之罪。”
余从容摇了摇头,道:“实因宇文虚中揣测错了宋高宗的心思……”
话到这里,苏简讶然,问道:“余兄此言何解?”
“当时,宇文虚中制订计划,准备偷偷带宋钦宗归国。他先给南宋朝廷递了蜡丸信,请宋高宗派人接应。”
“竟是如此?”
“你们也明白吧?宋高宗岂愿真的迎回钦宗?钦宗若还朝,他将如何自处?于是,宋高宗与秦桧商议,把宇文虚中的蜡丸信交给金国,也把他为宋朝为秘谍之事告知金国……”
余从容缓缓道:“宇文虚中正是被自己忠心耿耿效忠的宋高宗出卖,这才全家惨遭屠戮。”
苏简一愣,怒道:“岂有此理!”
石梦农早看过这些记录,摇摇头道:“野史传闻,不足为信。”
余从容道:“更让人嘘唏的就在于此,《金史》说宇文虚中因恃才傲物而死,《宋史》不过是照抄一遍。可怜慷慨忠义之士,死后还要受此污蔑……寂寂无名。”
说到最后这四个字,余从容微微加重了一下语气,这才接着往下说。
“宋人笔记云‘绍兴十五年,宇文虚中谋挟宋钦宗南归,为人告变。虚中急发兵直至金主帐下,金主几不能脱,事不成而诛’,事实如何,二位更信哪种说法?”
苏简显然是更相信余从容所言,咬牙道:“难怪宇文虚中留诗‘莫邪利剑今何在?不斩奸邪恨最深!’”
“在我看来,你恐怕与宇文虚犯了同一个错误啊。”余从容郑重看着苏简,开口道:“你营救石公、刺杀王桦臣,与靖安王想要做的事一样吗?你坏靖安王之事,如宇文虚中坏宋高宗之事。”
“胡说……靖安王与宋高宗,岂能是一样人……”
苏简话到一半,一时也不知自己该贬的是哪个。
余从容又道:“你回济南,如何见靖安王?他若是褒扬你,往后别的暗探也如你一般擅自行动,他如何御下?若是贬罚你,岂非使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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