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死何惧……”
“……”
争吵声中,钱承运以事不关己的姿态立在一旁,似乎还觉得有些好笑。他注目着长街尽头,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子,一副要去迎接什么人的样子。
“靖安王来了。”忽有人低呼了一声。
百官转头望去,果见那边王笑缓缓地策马而来,身旁是左经纶、傅青主等老臣。
他还年轻得不像话,但他一出现,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上嘴,整理着衣袍,自觉列好队,恭恭敬敬地候在宫门前。
一场闹剧就此谢幕……
“本王前段子旧伤发作,深居养病,还要指挥关中战事。竟不知有人想暗中叛乱,都说说吧,怎么回事?”王笑开口道。
钱承运当先而出,道:“禀晋王,姚文华、何良远等人勾结建虏,欲意假传诏书,阴谋……”
“下官有罪!请晋王重惩!”忽然,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钱承运的话。
群臣纷纷向两侧让开,露出跪在地上的何良远。
王笑目光一瞥,脸上波澜不惊。
秦玄策却感觉到王笑飞快瞪了他一眼,让他呼吸都停了一下。似乎是在质问他“何良远为何还活着?!”
——我能怎么办呀?老东西动作那么快……
那边王笑已向何良远道:“你何罪之有啊?”
……
何良远见到左经纶、傅青主陪在王笑身边,就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承认昨夜那道诏书……简直是不要脸!
他已经完全看明白了,这一切都是王笑布的局,为了要对自己赶尽杀绝。
就因为这小子觊觎自己家的孙媳妇,如此肆意妄为,岂有人君之像?
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与愤怒,何良远俯在地上,缓缓说起来。
“姚文华蛊惑下官,他听说了博尔济吉特氏之事,欲为晋王迎回流落子嗣……昨夜的诏书实未提及晋王妃之事,姚文华妄图篡改诏书……”
何良远心思急转,知道自己眼下唯一的活路就是配合王笑坐实姚文华的罪证。下狱抄家那是难免的,只盼着那些门生故吏能为自己活动一番,保得一条性命。
最重要的是,要告诉王笑——老夫是有用的。
他说了良久,但凡是瞒不过的罪都一一认下来,又不停说是受姚文华蒙蔽。至于其他事则言“实是为晋王考虑”,末了,他抬起眼,深深看向王笑。
“晋王的心思,下官如今明白了……愿全力配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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