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弟为何不杀那些平民?因为权贵煽动他们暴乱,就是为了要让三弟杀他们,借此口诛笔伐,削弱三弟的威望。
但在父亲眼里,不杀那些平民就是滥好心?若只会逞这一时之快,我们和江北四镇那些军阀有何区别?还治什么国?
父亲也是快六十的人了,看问题若还只是这么简单,觉得逢人便杀才是杀伐决断、不杀某些人就是假仁假义,未免太无进益了。三弟如今不是怀远侯、虢国公、靖安王了。他甚至不仅是晋王,他是世主,是要治国的。你是他的父亲,有时候想事情能不能站在他那个位置上想一想?”
王康颇为不爽,道:“老夫怎么就没想?若不是替他想,老夫何苦做这昧良心的生意?买些田地、收租不好吗?”
王珍叹息一声,道:“父亲还不明白吗?治世要有治世的胸怀,容得下天下人,天下人才容得下你,你能不能不要只盯着那一点银子?”
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的?!”
“不是这么简单。”王珍道:“就比如这贩卖黑奴之事,我看三弟那天说的几句话,并不只是在同情黑奴。”
“那为何蕃商们能卖,我们就不能卖?”
王珍目光中再次带着思索,缓缓道:“这两天我想了想……也许是想明白了一点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朝讲‘士农工商’,向来不齿于商贾趋利,朝堂上多的是读孔孟之学的士人,绝不会认同这个生意。”
“老夫知道,老夫这不是偷偷的卖吗?”
“瞒不住的,一旦揭破我们在做这等买卖,有可能就会被有心人用来打击三弟的名声威望。”
王珍说着,又沉吟起来,道:“据我说知,那些蕃邦则不同,一则不太讲礼仪仁义,二则他们那边商人地位极高,甚至可以主导国事。
就连百姓也不同,蕃邦百姓多为雇工、奴隶。不像我们大楚,自有田地的耕农多。
自耕农守着几亩田地自给自足,海贸有再大的利益也与他们无关,加上我们数千年的儒家传承,百姓也知道仁治,他们想要的是一个‘仁君’,而不是‘暴君’。
父亲说三弟是假仁假义,真也好,假也好,他现在需要保持这份仁义……”
王珍说到这里,仿佛自己也明白了许多,喃喃道:“我不知道三弟心里是怎么想的,但他坐在那个位置上,他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他作为晋王、世主,他只能反对这个生意……对啊,我们是礼仪之邦,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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