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反对新政的也是你,如今闷头推行新政的也是你,为何啊?”
“发现了吗?晋王与以前不同了。”钱承运喃喃道:“大概是郑元化的死讯传来之后,晋王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……他今年不过二十又一,但治国的手段已远超先帝当年啊。
就这次的事,放在郑元化身上也是一个大难题。功勋们瞒着他得了利,处置不处置都会埋下祸端。但你看晋王是怎么做的?他自己不出面,让一些清流文官出面弹劾。今日惩治了贺琬,贺琬还不能心生怨怼,只能感恩于晋王从轻发落,这是第一层。
这满朝功勋,包括你我,自以为是晋王心腹,收复京城之后难免心生傲气,别的不说,你为何会因为斗不过侯恂而气急败坏?因为你对人、不对事。若是对事,贺琬就是越权了,侯恂弹劾他理所当然。但你是怎么想的?‘我们是功臣,侯恂不过是后来归附的降臣,他凭什么赢我们?’这样的苗头,晋王要掐掉,这是第二层。”
钱承运说到这里,瞥了白义章一眼。
白义章却没给他想要的幡然醒悟的反应,冷哂道:“侯恂就是不配与我斗。”
“你还不明白吗?”钱承运笑了笑,道:“若论讨厌侯恂,晋王一定比你还讨厌他……”
“为何?”
“这是晋王的私事,我不好言说。”
白义章笑了笑,在公房中坐了下来,道: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所以我才没想到我居然压不住侯恂。”
钱承运道:“你气量小,晋王却有海纳百川的容人之量,他虽然讨厌侯恂,但还是能用侯恂。这不仅是气度,还是在向朝臣表明他的态度。
近来朝堂上多了一些新词,什么保守派、进取派,尤其是在变法开始之后,好像把士族出身的官员和寒门出身的官员对立起来。保守派担心晋王会不停削弱他们,进取派自认为是晋王一党,这不是什么好风气啊。
士大夫们维持了我们这个家国数千年的繁荣昌盛,晋王就算再变法,也不是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吧?就算缙绅中许多贪得无厌之徒,但我们学的毕竟是‘修身治国平天下’,士族中许多人也真的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啊。
晋王重用侯恂、姚启圣这些人,就是在告诉天下人。不论是士族还是寒门,只要你遵楚朝法度一心为国,皆是晋王的臣属。
如此一来,因变法而人心惶惶的局面算是得到了缓和。表明上看起来好像朝堂上争执的更厉害了,但可怕的不是有这种争论,而是‘晋王一党’不管做什么都没人敢出来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