纶缓缓道:“过了年节就生了,晋王府两月内添了三个孩子,只有明静生了男孩,此事你不要在外面多说,免得唐家、秦家以为我们得意忘形。”
“是。”左明德拱手应道,“孙儿从山东带了些礼物,是我这个当舅舅的给小外甥……”
“把心思放在正事上。”左明德忽然打断了左明德的话,叹道:“你若觉得靠钻营能在仕途上走远,那就太小看晋王了。”
“孙儿有在用心做事,这些年督办山东学政,成效不差,晋王前次路过山东,还夸赞了我。此番召我回来,便是让我将山东兴学之法,在京城筹建京师大学堂……”
说着说着,左经纶只是缓缓点头,却也不应声,仿佛睡觉了一般。
左明德知道祖父还在听,因为满意才不吭声,于是又试探道:“孙儿听得风声,朝廷将组建教育部,晋王已问过我是否愿去,但我是在想……听说吏部也有缺额……”
“可笑你教人打仗、教人为官。你自己却不会打仗也不会为官。”左经纶睁开眼,却是平平淡淡地骂了左明德一句。
左明德一愣。
左经纶换了一个话题,缓缓道:“朝廷已平定了江南,接下来马上要收复西蜀,想必不会花太多时间。等到天下平定,老夫就打算告老还乡了。”
“祖父,你……”
“这左家看起来花团锦簇,但你两个妹妹嫁出去了,真能帮衬娘家多少?你父亲在张献忠破成都时没有殉节死义,相忍为国也好,苟且偷生也罢,仕途有了污点,怕是做不到我这一步了。至于你,我知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祖父,孙儿愿撑起左家门楣。”
“撑什么呢?撑你自己那一点心气罢了。你若真是为了左家好,为何就不懂得先审视自己,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庸材罢了。”
这个评价入耳,左明德肯定是不服的,以他的才干,已远胜世间绝大部分人,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庸才。
左经纶又道:“你走得近一点,我老了,没力气大声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
“乞骸骨,乞骸骨,乱世为官,能得以为乡安度晚年是何等难事,我活了一辈子,如今放眼看去,故人零落啊。
先帝在时,我与郑元化、卢正初三人入阁,三人之中,我是最庸材的那个,但这些年你看,郑、卢二人经天纬地,结果呢,是非成败转头空啊。我却走到了现在,究其原因,他们自负才干,逆天下大势而为,而我顺势而为。
若要说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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