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茶馆……”江德州把在茶馆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许老太太。
许老太太叹了口气:“没事就好。”
“有事!没事俺就不会夜闯许家,您听俺说,”江德州大喘了一口粗气:“俺看到了许洪黎,她是他们一伙的,他们要收购沙河街……”
“什么?!您是说沙河街马上就被日本人占了?”
…………两个小时之前,茶馆门前:
听到三个日本浪人暴跳如雷的喳呼声,矮个子掌柜的着急慌忙地从茶馆里窜出来,卑躬屈膝,连声道歉。三个茶碗对三个日本浪人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,只有站在最后面的那个额头擦去一点皮。
无论掌柜的怎么打躬作揖赔礼道歉,三个日本浪人依然不依不饶,嘴里大呼小叫,骂骂咧咧。
在吵吵闹闹的声音里,街上的灯亮了,茶馆里的灯也亮了,雨点依旧哩哩啦啦地飘着。
街上几个胆大的、喜欢凑热闹的靠拢了过来,七嘴八舌,指指点点。
这时,从街道另一头走来一个巡警。
这个巡警是沙河街上治安警察,他的名字刘奇。
他一身黄色警服,腰里扎着宽宽的皮带,皮带上挂着盒子枪,手里抓着警棍,走路横着膀子;往他脸上看,四十多岁的模样,不胖,尖下巴,下巴颏上翘着一小缕焦黄的胡子;一双三角眼,溜溜转,看不到黑色瞳孔,一片白,像是一个瞎眼,他一点也不瞎;宽脑门上耷拉着一撮灰白的头发遮挡着他的一只眼,那只眼是一个疤眼。
他的脚步停在茶馆门前,他没有吭声,甚至把喘息声都收了回去,他想弄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?然后再看看这件事的由来、以及受害者的身份地位,再琢磨琢磨这件事对他有利没有利?他细细的脖子探了出去,双眼向前窥视着:茶馆门口台阶上站着一个矮矬子,他踮着脚尖,双手抱拳,弓着腰,嘴里连声地赔着不是,他面前的台阶下站着三个面目狰狞的日本浪人。
刘奇身子一抖,他眨巴眨巴眼睛往前再抻抻脖子,三个日本浪人手里握着大刀,刀光闪闪。这一些人他不敢得罪,他把细瘦的脖子塞回了肩膀里,抬直身体,悄悄踮起脚尖准备溜走。
“吆,刘警官,您这是要回家吗?也是,这个点已经下班了……”
一个女人的声音,带着一股香气,带着娇气,带着温润的细风吹到了刘奇的耳边。
他急忙从地上抬起眼角,借着街灯:眼前是一个妖冶的女人……眼前的女人他认识,沙河街哪个不知?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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