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贝:“薛婶,苗家的事儿你找少奶奶商量,现在我爹也不管家里的事情。我吗?我有工作,我这份工作是苗家的最大收入,想保住这份工作,还要学会交际应酬,每天殚精竭虑,家里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最好不要来烦我,你去告诉那个丫头,让她把这个月分的大米都送来苗家。”
“这,她也要吃饭呀……”这句话在薛婶嗓子眼里转转。
孙香香侧着身子面对着窗户躺在炕上,她一只手枕在耳门上,一双狐狸眼滴溜溜转着,院里苗简已和薛婶的身影、举止动作尽收她的眼底,两人的对话也飘进了她的耳朵里。
她翻了一个身,迟疑了片刻,忍不住从炕上爬了起来,穿着睡衣,趿拉着鞋子,扭捏着走到屋门口,把身体软绵绵地斜靠在门框上。
“薛婶,少爷说的话你没听懂吗?家里事情以后不允许再麻烦少爷,你跟我说就行,少爷让你告诉那个丫头,你就去告诉就行了,你还磨蹭什么?她不听,就让她小心点。”孙香香盛气凌人的话带着一股冷气。
孙香香最后一句话让苗先生坐不住了,他提着长褂下摆窜出了书房,站在屋檐下,吆喝了一声:“你们想做什么?丫头不欠咱们,你们、你们真的不知羞耻,都多大年龄了,还不如一个孩子,以后,丫头送来大米,苗家也不要,薛嫂,你去告诉丫头,以后不许她再往苗家送大米,柴草也不要,以后她与苗家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吆,公公大人,您这话说的轻巧,你们苗家没有任何东西招待儿媳妇,俺忍了,俺孙香香有肚量,谁让俺喜欢简已呢。话又说回来了,说得起媳妇就要养得起媳妇,你们苗家用什么养活媳妇呢?”
“你?你不是苗家儿媳妇。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,我们苗家不欢迎你。”
“吆,公公,您说了算吗?简已,简已,你先别走,你来评个理,你父亲这么说话对不对?”
“俺没听清楚。”苗简已心里有点忌讳他的父亲,虽然他做不到安老怀少,他也不敢明着与他父亲犟嘴。
孙香香气哼哼跳到院子里,扑向苗简已哭天抹泪:“你,你忘恩负义,你忘了在青岛时,你走投无路时,俺怎么对你的,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,每天……”孙香香故意揭开了苗简已“旧伤疤”。
这个伤疤时刻提醒着苗简已被家人“遗弃”时,是谁对他不离不弃?
“爹,无论您认不认香香,她都是俺苗简已的媳妇,她称您一声公公,这层关系也就摆在这儿了,是一家人,您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,您的儿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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