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,惊恐万状。
巴爷从坐着的石碾子上跳起身,大手里握着长长的烟杆,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骡车跟前,一伸手拉住了骡脖子上的缰绳,大车头稳稳当当落在地上。
几个伪军从大车后面钻到了前面,手里端着长枪,嘴里骂骂咧咧:“老东西,瞎眼了吗?”
车夫跳下了大车,举起手里的鞭子朝着苗先生的后背抽了下来,疼的苗先生抱住了肩膀。
当他的第二皮鞭落下来时,巴爷抓住鞭梢,陪着笑脸,“老总,对不住了,这位先生掉了几个铜板,他想捡起来,没成想惊扰了您的骡车……”
车帘挑起,从车篷里面探出一个粉面桃花脸,“哼,几个铜板?如果吓着俺,几个大洋也赔不起。”
听到车里女人的声音,苗先生心脏猛地一抖,倏地从地面上跳起身来,双眼冒出两缕怒光,眼前正是孙香香,她一身加绒绸缎旗袍,外披一件绛紫色斗篷;头上一顶狐狸皮帽子,帽檐压着她的狐狸眼;血红的嘴角向一边撇斜着,露出前面两颗翘着的门牙,“吆,我当是谁呀?是您,您为了两个铜板,至于不要命吗?”孙香香认出了苗先生,她故意用话埋汰说:“你们苗家离开我孙香香吃不饱饭了吧?到街上捡别人丢的……”
“呸,你,你这个,这个……”苗先生不会骂人,急得他满身冒汗,虽然天很冷,他感觉到心里着了一把火,这把火烧得他难受,他恨不得跳上骡车,给孙香香两巴掌。
一旁的巴爷安慰几个伪军,“消消气,消消气,这天也不早了,赶路要紧,赶路要紧。”
听到街道上吵闹的声音,路旁门前探出几个脑袋,认识孙香香的都走出了铺子,他们个个怒目圆睁,恨不得把这个女人从大车篷里揪出来,近段时间青峰镇发生的事情几乎都与这个可恶的女人有关。看着从四周拥过来的行人,几个伪军面面相觑;吓得孙香香拽拽身上的衣服,缩回了大车篷里;押车的收起了嚣张气焰,抱着长枪钻回到了骡车后面;赶车的挥挥手里的皮鞭,往后退了一步,一踮脚,一撅屁股跳上了骡车,把皮鞭在骡子头上甩了一鞭子,猖狂地叫着:“让开,让开……”
巴爷扯扯苗先生后衣襟,两人后退了几步,给骡车让出一条路。骡车擦着巴爷身体驶过的一刹那间,他竖起了两只耳朵,手里的烟杆载着一阵风穿过了车篷上的布帘。
骡车跑远了,苗先生蹲下身捡起那几个铜板,扶着身旁的小树喘口气。“啪啪啪”镇口传来密集的枪声,惊天动地的枪响撕裂了宁静,惊扰了路上的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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