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找来了……这,这怎么好呢?快,快去告诉连成,让他们快走。”
“俺已经把这事告诉了连成他们,我们一会儿就走……您老,一定要注意身体,不要上火呀。”
许老太太哪儿还听得进闵文智的话,她担心后院开会的大孙儿有危险,跌跌撞撞迈出了屋子,脚步落在了石基路上。
“老太太,您等等俺,您慢点,天黑路滑,您别着急。”赵妈踮着一双小脚追在许老太太身后,手里举着煤油灯,玻璃罩子里的火苗随着她的动作、借着风飘摇,一忽儿窜的老高,一忽儿奄奄一息。
赵妈有点着急,脚下一滑,玻璃灯从她手里脱落,“哗啦”摔得粉碎,半瓶煤油撒了一地,微弱的灯苗在地面上跳动了几下,“腾”升起一团火。
赵妈愣了,傻了,目瞪口呆。许老太太死死盯着地上破碎的玻璃灯和那团火,她心里突生一种不详的预感,身体一晃差点摔倒。
闵文智眼疾手快,用脚下鞋底碾压死那团火,上前搀扶住老人。“妈,您还是进屋吧,连成还有重要的话没有说完,您就不要去打扰他了。”
许老太太木然地摇摇头,声音提高了几分贝,执拗地说:“不,俺要去见见他。”
冷风捶打着屋檐,带下几片残雪,在院里飘荡,飘进了许老太太的心里,她的血被冻凝固、麻木,脸色像雪一样苍白,双脚抬不动,她的脑袋瓜子还有点热乎气,冒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子,头上灰白的髽髻不再整齐,几缕头发飘在肩头、脸颊,遮住了她昏花的眼睛,她顾不得抿一抿,头蹿过了脚丫,似乎是用上半截身体拽着僵硬的双腿,往前踉踉跄跄。
绕过厢房北墙根的长廊到了后院,后院柴房的窗户被厚厚的棉被塞着,看不到里面的光景。风刮过翘着的窗棂纸,“呼啦呼啦”响。
许老太太和赵妈一前一后,磕磕绊绊靠近柴房的窗户。
柴房里传来几个人窃窃私语。
“咱们人手不够,鬼子这次有大动作,上次他们在弥河口码头失策,有了前车之鉴,押送这批武器的至少又加了一个连……”
这是许连成的声音。
许老太太十根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,揣在暖笼里,她的心“咚咚”跳着,身体明显在颤抖。
此时天寒地冻,年根就在眼前,大孙媳妇罗一品已经身怀六甲,年关下这一些孩子们又想去“闯祸”,拿着头去拼命,真真的让她心里捏着一把汗,一把冷汗。
“青州同志捎话说,需要钢缆和铁钩子,应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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