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碗口粗,没有多少乱枝,这个季节更没有树叶,看着就很顺手。他拖着伤腿挨近它,伸出双手拔起它攥在手掌心里。
就这个空挡,两个二鬼子哆哆嗦嗦、磕磕绊绊从堤坝下冲了上来,前面是一个大头兵,一脸胡茬子,胡茬子上黏着草叶子,与哈气结成了冰,随着脚步游荡在下巴颏上;他头上戴着一顶捂着耳朵的棉帽子,露出绿油油的刀把子脸;双手里端着一支大鼻子捷克式步枪,枪筒上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刺刀。
后面那个二鬼子,弓着腰,龟缩着脖子,个子不高,像夹着尾巴的老鼠;一只手里提溜着一支三把二十四响匣子枪,一只手揣在怀里,一双小眼珠子左顾右盼,生怕从黑洞洞的脚底下窜出一只猫。
两个二鬼子一前一后、如履薄冰到了许连成身旁,许连成眼疾手快用胳膊肘支撑着地面一跃而起,他的动作拉扯着腿上的伤口,鲜血从伤口挤了出来,流到了鞋子里,赤裸裸的脚丫子似乎踩在黏糊糊的面汤里,出溜滑,为了站稳身体,用脚指头深深勾住鞋底,手里树根结结实实“吧唧”砸在前面二鬼子头上,对方没吭一声横躺在地上。另一个二鬼子反应很快,调转屁股往后蹿,到了眼前的猎物怎么能放它走呢?许连成手里的树干从半空劈下来,“扑通”一声,二鬼子的身体硬邦邦摔进了河沟里。
许连成捡起地上的两杆枪,轻轻扔进了身后的土坑里,咬着后牙槽,拽着一条流血的腿,往后一纵,像一只断翅膀的燕子飘落在沟壑里,他后背依靠着崖壁,把手里小树横放在坝沿上,把缴获的捷克枪端放在树杆上。
后面的鬼子发现前面两个二鬼子没有了声音,开始慌乱,叽里呱啦吼着,一会儿,又有四个鬼子磨磨蹭蹭、贼眉鼠眼绕过沟沟坎坎,直奔许连成,他们觉得前面不止一个人,或者还有一只大老虎,他们怕,怕得股战而栗。
四个鬼子越来越近,许连成扣动了扳机,子弹穿过了树枝,射穿了前面鬼子的脑瓜盖子,鬼子没来得及吭一声,抱着长枪滚进了河道里。
另一个鬼子硬着头皮往前冲,眼珠子瞪得比玻璃球都亮,不知看到了什么?一发子弹贴着他的头顶飞过,吓得他把头钻在地上,撅着屁股,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。
前面两个鬼子先后倒下,剩下的两个鬼子惊慌失措、争先恐后跳进了冰河里,直接躺在河面上,不敢站起来。
躲在堤坝下路旁的其他鬼子心惊肉跳,不敢再说抓活的了,匍匐下身子,抱着枪没有目标地四处乱射击,火光把坟地照得如同白昼,坟头上的幡飞上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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