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去吧,瞧瞧俺这些侄子、侄女,他们对你比对俺还要亲。”
而此时许洪黎当着大家伙的面与日本人眉来眼去,摆姿弄骚,反而对把她养大的许老太太矜牙舞爪,闵文章气愤填膺,又无能为力,他是带着任务回到沙河街,不能功亏一篑。
井上把手里的茶碗轻轻放在桌子上,缓缓站起身,走到门口,停下脚步,双手垂在裤缝两边,向屋门槛前的许老太太毕恭毕敬鞠躬,“老太太,叨扰了,俺告辞了。”
许老太太扶着门框礼节性地向井上哈哈腰,“井上中尉,让您见笑了,俺老身照顾不周,请您多多原谅,天黑路滑,俺许家就不留客了,欢迎您下次再来。”
许洪黎撇撇嘴角,嘴里“哼”了一声,又向院子里站着的闵文章瞪了一眼,众目睽睽之下搂着井上的胳膊,扭着屁股挤出了许家堂屋。
“廖师傅,举灯,送客。”许老太太轻轻地念了一嗓子。
手电筒的光、马提灯的亮照在巷子墙角一滩血上,毒蝎子的尸体不见了,哩哩啦啦的血水在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,反射着刺眼的光,鬼子的大皮靴踩在上面,溅起一溜溜血水。
看着鬼子前呼后拥远去的背影,许老太太再也坚持不住了,身体擦着大门框瘫坐了下去。
“快,廖师傅,帮俺把老太太扶进屋。”赵妈招呼身后的廖师傅。
许老太太摇摇松垮垮的下巴,“赵妈,俺想先见见小春儿,把她带到长廊里等俺。”
“是。”赵妈一边应答着,一边退着走了一步,转身向海秉云屋子方向走去。
许老太太抓着廖师傅的胳膊站直虚弱的身体,瞭望着许家的院子,老人满腹忧愁,长廊下几盏杆子灯把一个空落落的院子连在一起,风掠过白色的屋脊、白色的花坛、白色的鱼塘,留下几根凌乱的残枝败叶,在地面上滚动;掉了色的福贴摇摇欲坠,撕扯下一绺绺灰尘,在灯下飞舞,遮住了许些亮,院子里的一切昏昏沉沉,没有过多的生机。
小敏的身影从火房后山墙绕出来,手里端着一个火盆,脚步直奔火房门口。许老太太想问问小敏去后院做什么了?没等开口,只见小春儿从舅老爷屋里走了出来,一双小圆眼珠子东张西望,贼头贼脑。
许老太太走进长廊,撩起后衣襟坐到栏杆上,后背紧紧靠着旁边的梁柱,换了一张严肃的脸,少了先前的慈眉善目。
小春儿看到许老太太,远远地“噗通”跪了下去,双手摁着地面叩首,“老太太在上,小春儿给您老拜年啦,祝您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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