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砍向鬼子,鬼子惨叫了一声,堆萎着身体倒下,尸体从沟沿上滑了下来,越过二人的头顶,斜线坠落,滚进了坑底,在冰面上画着圆弧。
前面的鬼子被杨同庆拽了下来,他晕头转向不知哪儿打哪儿响,迷迷瞪瞪面前出现一白一黑两个人,吓得他张口结舌,刚要喊什么,顾庆坤一刀背砸在他的脑壳上,鬼子哼唧了一声晕死了过去。
杨同庆低头寻找鬼子丢下的枪,那两支枪已经滑到了坑底,在冰面上打着旋,杨同庆无可奈何地咂咂嘴角,冰面太滑,坑面太陡,他的脚试试探探不敢下去,又怕下去爬不上来,只能望洋而叹。
后面又上来一个鬼子,顾庆坤的脊梁骨紧紧贴在沟坎上,大眼睛藏在乱七八糟的地瓜秧子后面。
鬼子拉开枪栓往水坑里射了几梭子弹,半天没听到动静,他不死心,撅着腚,佝偻着脖子,贼溜溜的眼珠子向水坑里巴头巴脑,他的眼神与顾庆坤利剑般的大眼睛相撞,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,霍地一缩脖子,准备拉枪栓,顾庆坤哪能给鬼子开枪的机会,他身体往上一窜跳起一米多高,一刀砍过去,鬼子惊恐地斜斜肩膀,半边帽子和耳朵齐刷刷被砍了下来。
顾庆坤往下一蹲身体,双手扒着沟坎上的冰土,双脚离地,身体跃出了排水沟。
疯狂的鬼子是濒死之前的困兽,被顾庆坤砍去一只耳朵,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,面对着手里握着杀猪刀的顾庆坤,他轻蔑地笑了笑,呲呲血淋淋的狼牙,咕噜咕噜嗓子眼,把嘴里的血水呸在地上,举起刺刀步步相逼,他想以长制短,置对方于死地。
顾庆坤没有与眼前的鬼子发生正面冲突,而是想把鬼子引开,留给杨同庆脱身的机会,他连连后退,退到了地头上,鬼子以为他害怕了,穷追不舍,甚至忘记了开枪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,北面的鬼子在吹口哨,他们的大皮靴“咵咵”砸着石头路,三八大盖枪上的刺刀闪着冰冷冷的光,越来越近。
顾庆坤退到了田埂上,停下了脚步,身体半蹲,左腿侧弓,脚尖蹬地,右腿出其不意朝着鬼子的双腿横扫过去,鬼子没想到顾庆坤从脚底下出招,他前扑的身体已经收不住,往前磕绊,“扑通”摔在地上,手里的刺刀插在坚硬的地垄上,他刚要拔出刺刀,顾庆坤手起刀落,一刀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。
追上来的鬼子发现田地里有人影,双手合拢做成喇叭放在嘴边大喊大叫。
顾庆坤听不懂日语,不知道鬼子喊什么,他敛声屏气,蹲着身体躲在鬼子尸体的后面,一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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